“对了，你的脸我有印象...你是？”突然，高桥喊住了马飞。
“我？”刚要走的马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愣了一下：“我是东海舰队的马飞。”
高桥皱了皱眉，似乎还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这时背着高桥的云龙说话了：“就是东海舰队那艘现代航母舰娘的指挥官，之前将您从齐开手里救下来的也是他。”
就是，这个人么？高桥的目光颤了颤：“谢谢。”
“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马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有些羞愧：“其实您不应该谢我的...因为我的缘故，我们才输掉这场战斗的。”
高桥疑惑地歪了歪头，马飞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马飞陈述的高桥轻轻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你的过错。如果你把你的不成熟归咎于你的能力不足，照这个思路来说，其实主要责任在我。如果我能在甲板上直接将齐开制服，自然也就没有后来那些事情了。”
“不不不，这，这怎么能一样？”马飞一听连忙摆手：“是我的过失就是我的过失，等下我会向军事法庭自首的。”
“你......”高桥吸了口气，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和这个少年争辩了：“算了...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吧。”
马飞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汇报起来，将高桥昏迷后的一点一点，所有全部都向高桥汇报了一遍，包括最关键时刻出现在众人头顶的北海舰载机，以及脚下不知底细的潜艇舰娘。
身为总督，又是在各种肮脏的阴谋诡计中浸淫多年，听了马飞的讲述，高桥也终于明白了组织这场战争的齐文远的用意。
拉上的东海、西海和远海都只是陪衬，齐文远真正的目的是想借齐开之手将自己的舰队打废，只是如果他想重复翻海计划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消灭在这里，而只是想让自己的冰海失去作战能力呢？
高桥轻轻想了想，就感觉自己的头一阵剧痛。
那是之前齐开猛烈击打她太阳穴留下的后遗症。
算了，想不动了，不想了。
自己这条命，自己的这个总督，都是齐文远给的，如果他想要拿走，就全部拿走吧。
反正，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生命...呵。
而在这时，一旁的马飞却犹犹豫豫，想说什么却始终不敢说出来。
高桥轻轻歪头，注意到了这一幕：“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马飞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话由我来说可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高桥笑了笑，对我这种女人说话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就说吧。”
马飞点了点头，手掌握拳挥舞了一下，似乎再给自己打气一般：“高桥总督，您真的很厉害！”
高桥一愣！
“老实说，那种时候，其实我也想冲上齐开的船的。”说起这些事，马飞的脸瞬间红了：“只是在那一瞬间，我没敢冲上去...因为我想着以我的实力可能并不能抓捕齐开，甚至还可能成为对方的俘虏。”
“这不算什么的。”高桥摇头。
“不，不！这很重要！”马飞忽然打断高桥的话，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原本认为提督就应该是为了人类，义无反顾献身的人！我原本也是这样激励自己的，但是到最后却还是退缩了。”
高桥再次摇了摇头，心里开始有些烦躁。
“但是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我欠缺的东西！”
够了，不要再说了！
“那就是我们身为提督的责任，身为提督的觉悟！”
不要再说了！
“原先我有一个非常崇敬的提督，只是现在他走上了一条歧途，我想要将他拉回来。但是我认为如果我不成为像他一样，甚至比他还出色的提督，是没有办法将他拉回来的。”
够了。
“在您的身上，我看到了那样的影子。”
无数记忆从脑海中涌现，那天伴随着夕阳温柔的抱起自己的男子，那天伴随着风雪倒在雪地之中的身影，那天伴随着朝阳只剩下一个温柔笑容的面孔。
够了，不要再说了！
提督什么的，提督什么的，提督什么的......
突然，一个坚实的拳头轻轻顶在高桥的后背上。
高桥缓缓抬起头，满是泪光的眼眸回过头，在辉煌灿烂的夕阳中，一个少年轻笑着，仿佛浓缩了无数的岁月，将一切的身影全部浓缩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您努力将胜利刻在海平线上的身影，真的很帅！请您一定，要坚持下去！”
在少年破碎的蛙人服装之下，一角残破的白色衬衣若隐若现。
就像。
当年。
那洁白的。
提督制服。
从最初的提督到齐文远，从齐文远再到高桥奈奈子。
那衣服上的颜色跨越时空，如今又托付给了下一个少年。
那，
将希望铭刻于海上的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