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牌在这,一会儿做好了,屏幕上会有号码。”她回到桌前,把牌子放在陈亦行面前,“要是我还没回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餐。”
“你去哪?”
“唔,再买点别小吃。”
赵锦随手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匆匆推门出。
方才停好车,来麦当劳路上,她看见了一家店。
在哪来着?
赵锦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熟悉店名,一路奔去。
十分钟后,当她喘着气,小跑着回到快餐店,推门迎接满室暖气时,桌上已经摆满她点食物。
坐下来时,先不急着吃。
她把手里东西递过去,并不抬头,“喏,给你。”
陈亦行视线落在那只牛皮纸袋上,“给我?”
不是去买小吃了吗?
吃呢?
她两手空空,只拿回了这只纸袋。
陈亦行接过来,垂眸翻了翻,目光微滞。
纸袋里躺着一条围巾,一副手套,还有一袋包装爱暖身贴。
“……”
再抬眼,对面年轻姑娘有点局促,胸口还因一路小跑上下起伏,气没喘匀。
也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跑步缘故,她面『色』泛红,艳若桃花。
虽然看也不看,拿起面前汉堡,嗷呜一口咬下去,似乎这样就能忘掉那点不自在。
“唔想呢想,装『逼』还系要剧意保卵……”
(我想了想,装『逼』还是要注意保暖)
“绿上汗见啧嘎店,我记得它嘎有卖一些保卵小东西。”
(路上看见这家店,我记得它家有卖一些保暖小东西)
最后咽掉嘴里东西,下定决心似抬头看。
“不是多贵礼物,算是我一点心意。”
下一句:“不许不要啊,务必收下!”
陈亦行默了默,然后才问:“知道我为么穿这么少吗?”
“为了好看?”
轻哂一,扬了扬手里纸袋,慢条斯理道:“那你觉得戴上你小熊围巾,小狗手套,再贴上两片暖宝宝,能好看到哪里去?”
“……”赵锦艰难地,“是,这样比较不会冷?”
“那我为么不直接穿羽绒服?”
“……”
陈亦行好整以暇靠在座位上,“赵锦,我快三十了。三十岁男人,穿羽绒服顶多臃肿一点,戴上这些东西出门……”
“别人会我脑子坏掉了。”
赵锦面红耳赤,伸手去抢纸袋:“不要就算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
是便宜,也要好几大百。
几百块够她吃半个月了!
没想到还没碰到纸袋,男人就把它拎走了,好端端放在自己身侧椅子上。
“送出手礼,没有拿回去道理。”
“反正你也不会戴,不如还给我,我自己戴。”
“不戴是不戴,但也有用处。”
“么用处?”
“比如睹物思人?”陈亦行笑笑,“对你言,这难道不是它们最好归宿?”
“……………………”
来了!
赵锦心道,还好不是真喜欢,要是一片真心,成天被拿来当笑话讲,岂不是碎成渣了?
她缩回手,拿起汉堡是一大口。
“那就介么定呢。”
(那就这么定了)
“麻还李看介它们,每天像窝一百遍。”
(麻烦你看着它们,每天想我一百遍)
她大言不惭地着这话,一口一口啃汉堡,毫不在意自己形象。
陈亦行:“………………”
都为悦己者容。
这种一边在心上人面前狂啃汉堡,一边口口情话行为,呵,她真是把当傻子看。
只是在她吃光汉堡,咕噜咕噜喝掉乐时,忽然小小地打了个嗝。
再抬头时,她忽然问:“你它做梦时候,都梦见了么?”
“?”
陈亦行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
是它。
赵锦抱着空空乐杯,半晌才:“希望睡着时候,它没有遇见糟糕人,梦里都是小鱼干……”
她眨眼时候,睫『毛』像浮着光。
于是陈亦行下意识想起在医院时,伸手覆住她眼,它们也曾这样轻轻颤动着,像盛夏里一阵不着痕迹风,打着卷,来去匆匆。
手心忽然很痒。
默不屈起手指,握了下。
后来驱车回到小区时,把车停在了路边,没有驶入地下停车场。
赵锦投来一个疑『惑』目光。
没看她,径直朝超市走。
“哎,你要买东西?”身后传来诧异询问,然后是略微浮夸揶揄,“咦,我怎么记得,有些人明明过再也不想来第二次呢?”
男人并未回头,径直奔宠物区,伸手拨弄两下,选择了价格最贵猫零食。
然后一袋一袋拿起来,一袋一袋往牢牢跟在身后小尾巴怀里塞,直到她小叫着:“够了够了,抱不下了!!!”
这才停手。
“梦里有没有小鱼干,我不知道。”
陈亦行转身,视线落在她身上,轻若无物。
“但这里有。”
掷地有。
一瞬间,赵锦揶揄之『色』凝滞了。
心脏像被么击中。
砰地一,烟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