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冒牌小英雄脸上的刚毅,仅仅只持续了片刻,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显然是精神超凡力量消退的缘故。
丽塔和萨尔拉这一双姐弟,磨磨蹭蹭了好久,才鼓足勇气穿过尸体堆,正式进入了大厅,朝着楼梯走去。
当然,这也是因为场面并不血腥,一群死人看着像是睡着了,否则他俩恐怕早就害怕得跑回家了。
随后,两人在大楼第二层的大厅内,遭遇了第二波敌人——5名光头帮成员。
几名壮汉表现得极其谨慎,先甩手丢过来几枚手雷,然后朝着楼梯冲了过去,试图躲避爆炸的余波。
两个小孩有点懵,习惯性的退后一步,小脸上流露出惧怕之色,并抬手捂住了眼睛。
这很非常笑。
就像是鸵鸟将脑袋埋入沙子里,仿佛看不到危险,它就不存在一样。
一名光头佬胆子较大,逃窜的步伐故意慢了一线,还特意扭头观察。
见姐弟俩没有做出任何应对动作,这家伙满脸横肉的脸上,顿时露出轻蔑之色。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用一只手就能捏死这2只小弱鸡,为何大头目却偏偏说对方极度危险?
手雷即将爆炸之前,光头佬及时缩回脖子,躲入楼道内。
“轰!轰!”
猛烈的爆炸声传来,一股呛人的烟尘弥漫开来。
其间还伴着无数敲击声,四周墙壁瞬间被砸出了大量孔洞。
这是手雷内装填的金属珠,撞击物体的声音。
它们也是手雷杀伤力的来源。
光头佬看着这一切,心中为手雷威力暗暗心惊。
随后他小心探出脑袋,想要看看两个小孩子的惨状。
按照预想,对方应该被炸成了两坨烂肉,彻底没了气息。
然而,入目的第一眼,光头佬的笑容凝固了。
透过滚滚烟雾,他清晰的看见,两个小身影依旧站在原地,并维持着捂住双眼的姿态。
怎么会这样?
如此密集的金属珠,怎么可能一粒也打不中对方?
这不科学!
光头佬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时,小女孩怯怯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大坏蛋,你过来。”
她说得细声细气,听着丝毫没有威慑力,反而让人很有欺负她的冲动。
“契科夫,快撤!”
后面传来小队长的叫喊声。
被唤做“契科夫”的光头佬,只是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
危险个屁!
不过,基于长久以来被灌输的纪律性,他还是依言向楼上冲去。
“喂,你不准跑!”
小女孩弱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噔!噔!”
契科夫脚步不停,心中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但他才跑了两步,就发现了一个无比骇人的事。
双脚,居然不听使唤了。
先是停了下来,随后不受控制的转过身,顺着楼梯往下走。
契科夫拼命想要控制双脚,可是根本无能为力,他想要求饶,可是嘴巴根本张不开。
他心中顿时恐惧到了极点。
几秒后,契科夫看到了两个小孩子。
对方表面看起来像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可是看在光头佬眼中,反而像是魔鬼一样。
伪装!
这一定是伪装!
这俩姐弟故意装出这个天真无知的样子,以此欺骗所有人,真是一对恶毒的小恶魔!
“喂。”小女孩的目光根本不敢接触敌人,结结巴巴的问道:“坏坏蛋,你你们公司的老板是谁?”
契科夫心中又叫了起来。
居然还在伪装!
真是太坏了!
他不想回答,可是嘴巴却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我们老板叫谢尔盖·伊万诺夫。”
小女孩略微松了一口气,说话稍稍流畅了一点:“那他现在在哪里?”
契科夫的嘴巴自动动了起来:“我不知道。”
小女孩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脸茫然的看着小男孩:“萨尔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男孩比姐姐更懵,居然提议道:“刚才的爆炸声太响了,我的脑袋有点嗡嗡想,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下。”
小东西显然
又想家了。
小女孩知道轻重,摇了摇头:“不,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小男孩“噢”了一声,小脸满是失望。
契科夫心中狂骂起来。
我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你们居然还在演戏,劳资从没见过比你们更坏的人!
小女孩似乎有了办法,忽然拍了一下巴掌:“对了,就让这个大坏蛋负责保护我们,我们再去找其他人,询问那个谢尔盖的下落。”
小男孩听得眼睛一亮:“好主意!”
他随即又看向光头佬:“可是,他愿意保护我们吗?”
小女孩被问住了。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喂,大坏蛋,你愿意保护我们吗?”
契科夫心中立即骂一句:我宁可死,也不会保护你们!
然而,他的身体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行动。
契科夫“砰”的一声单膝跪地,一脸郑重的说道:“尊敬的先生和小姐,我愿意誓死保护你们!”
话出口之后,他心中的恐惧顿时达到了顶峰。
天呐!
如果被其他帮派成员发现,不知自己必死无疑,就连家人也会被虐杀。
小女孩高兴的说道:“大坏不,大个子,你带我们去找其他坏蛋。”
小男孩叮嘱了一句:“记得保护好我们噢!”
光头佬的嘴又自动动了起来:“是!”
以此同时,他的眼角余光瞄了一下墙角的摄像头。
后者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摆动。
光头佬的一颗心,瞬间一片哇凉。
毫无疑问,适才发生的事情,一定被帮派原原本本的看到了。
完蛋了!
全家人都完了!
契科夫带头踏上三楼,立刻听到了一句他深深为之恐惧的话:“伙计们,契科夫已经背叛了帮派,打死这个该死的叛徒。”
他想要逃跑,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去。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
契科夫顷刻被超过十几颗子弹击中。
并且还是近距离。
他只感觉浑身一阵剧痛,似乎连骨头也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