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去之后我就在一直练习如何缩短传送的发动时间,好不容易练到可以瞬间发动时,却正面杠上了五条悟这个怪物。
传送术式缺陷实在太多,能三番两次运用这个术式逃跑也大多单纯只是因为运气加成。
这回更是在五条悟的压制下连用手势释放咒力都做不到。
看来光是缩短时间还不够,还得好好想个办法,去以最小的动作来使用术式。
我轻瞌上眼,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双手,微微调动起自身的气息。身体里的咒力缓慢地涌向指尖,过多的能量容纳令指关节泛起一种酸胀阻塞的不适感。
我咬紧牙关,想象着平日里使用“传送”时的那种感觉,轻轻颤动了一下手指。
“啪”得一下,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咒力顷刻间如被风吹拂的云雾般散开,我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自己小破屋独有的生锈窗户。
轻呼出一口浊气,我也不气馁,静下心来进行再一次的尝试。
夜幕降临,本就光线阴晦的小屋更是彻底没入黑暗,不知多少次的失败后,我终于掌控了些许技巧,不再盲目地一个劲儿将咒力赶往指尖。
我深呼吸,循序渐进。
时间悄然流逝,而成功便是出现在那不经意间,当我感受着指尖的炙热,顺应内心的直觉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时,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张令人安心的面孔。
晨曦的阳光倾入树林,天边逐渐泛起一层鱼肚白。
身穿婆娑的黑发男人盘腿坐在溪边的草坪上,一只手还放在水流中清洗着什么。
我眼尖地看见他宽大衣袖的一角有鲜红色水珠悄然滴落,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怎么了吗?”夏油杰有些诧异地询问道。
沉默了一下,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没事,我只是在练习传送啦。”
他将手从涓涓溪流中抽出,拿了一张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后,无奈地朝我叹了口气。
“你啊,每次都这么冒冒失失地出现,万一我哪天一不小心把你给伤到了可怎么办?”
“你不会的,”我笃定地笑笑,直视他平静的双眸,“况且我也不放心设置到别的地点。”
以我的能力暂时还做不到随心所欲地传送到任何地方,于是只能将它设定成以夏油杰为基点的传送方式。
就相当于游戏里的回城键,不论在哪里,只要技能发动,我就能立刻回到夏油杰的身边。
其实按照我目前控制咒力的熟练度,总共可以设置两个基点,但我没有那么做。
其中一个原因是,发动这个咒术时,发动者必须在脑中快准狠地确定自己将要去往的基点是哪一处,一旦在抉择上有所犹豫,那么传送将不会成功。
但是一般在处于危机中时,大多数情况下根本思考不了那么多,或者说有时候考虑到不同的因素,又会不自觉地思考太多,所以还不如只认准唯一的一个传送点。
换句话来讲,基点越少,就越能保证传送的成功性。
其二,传送基点必须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使我能够在危机时刻,或者身受重伤无法对敌时能够心无旁念地离开战场,回到我的保护罩之中。
而那个保护罩不是我的小破屋,也不是其他任何地点,只有夏油杰的身旁。
之所以会选择这个男人,取决于我灵魂深处对他的信赖,并坚信他绝对能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我庇护。
夏油杰揉了揉我的脑袋,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道,“临时的基点设好了吗?”
“嗯嗯,已经标记好啦。”
临时基点是将我的咒力释放在某一地点,做出类似于传送基点那样的能量波动的一个标记,但这种标记非常薄弱,只能存在大概十分钟,我通常会设置在我大山林里的废弃小屋中,方便用于练习传送。
和夏油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后,我告别他,回到自己的小屋,回想起这两天的事情,觉得身心都有些疲倦。
我活动完筋骨,刚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期然被一声巨响震动了耳膜。
大门轰然倒塌,灰尘因重物落地时而产生的气流飞扬至空中,刺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挤进狭小的室内。
我放松的神经倏然警觉起来,扭过头去,在看见那个高大身影后,只觉得心脏骤停。
“哟。”
白发男人逆着晨光站在门口,嘴角张扬地弯起,他抬手随意地冲我打了个招呼,笑得一脸肆意。
我:“......”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