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江宁关了车门,她也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车里,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俞子言驾车离开。
等车影消失,她还?是保持着目送的站姿。
希望俞子言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等江宁回过身时才发现宋景已经从天?台下来了,他?人很高身形宽阔所以身上?的狼狈不用拿着放大镜去仔细寻找,就明显又清楚地挂在他?身上?犹如附骨之疽。
这还?是江宁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宋景。
以前宋景犯了错,会被宋林立拿着皮带抽他?,身上?脸上?都是抽痕,有一次连衣服都破出口子。
不过宋景骨头硬,他?的倔和傲不会让自己露出弱者的姿态。
就连落魄后也总是不肯低头的。
但现在,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宋景的傲骨碎了。
这边江宁上?下打量着宋景,宋景走上?前打开车门,声音很哑很闷,嗓子眼里像是塞了棉花又塞了磨砂纸:“不怕热么?”
江宁没吭声,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宋景的身上?。对于宋景来说,江宁这样?的目光就像一个抛光机,将他?已经剩的零星的棱角再次磨平搓圆。
“别中暑了。”宋景说。
江宁轻嗤一声收回视线。
回到车里后,宋景问:“去哪?”
“回酒店。”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江宁这才空出时间查看?关于苏延洲斗殴的新?闻所带来的舆论。
舆论比她想象的还?要喧嚣,或许是对苏延洲有恨又或者觉得苏延洲翻不了身了,段敏在这个时候爆了料,称故意耽误泛悦广告拍摄进度是自己猪油蒙了心受了苏延洲的唆使,也是真心实?意地向江宁道歉。
江宁退出手机程序打开日历,想看?看?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手机一直震动轰鸣,俞子言才离开两天?,她的秘书团似乎就没了主心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做点什么,只得斗胆来询问江宁。
“天?上?落了暴风雨,有人没撑伞淋了个透,无能狂怒只能埋怨天?气。”江宁意兴阑珊:“骂完后‘人’才开始后怕报应,‘人’向‘天?’道歉,‘天?’需要回应吗?”
“小江总,我明白了。”
收了线,江宁看?着车窗外。
汽车停在了一个红路灯路口,旁边车道停了辆跑车。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江宁接起。
“小江总!”是路言的声音,而旁边的跑车也放下了车窗,露出了路言的面孔:“你回上?海了?”
江宁降下车窗,冷气跑了一些出去,红灯倒计时,她看?着路言:“有事?”
“卧槽,还?真是你。”
路言兴奋地说:“今晚去不去玩玩。”
高中时期,江宁和路言的关系并不算好?。是路言被家里发配到蓉城历练后才和江宁稍微好?了些,路言经常叫江宁出去玩,江宁偶尔也会答应。
“去哪?”
“国色天?香!”
一直没有作声的宋景在听到‘国色天?香’四个字后,眉头拧了起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国色天?香’,著名的灯红酒绿,著名的销金窟。
“好?啊。”江宁应了。
宋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不少。
红灯停绿灯行。
汽车延迟了好?十几?秒才重新?发动,车身后响起催促的鸣笛。
江宁懒散地靠着真皮椅背,后颈舒舒服服地压在汽车颈枕上?,她在等宋景开始那?套‘你怎么变成这样?’‘别伤害自己’的恶心言论。
然而汽车驶过七八个路口,等了好?几?个红路灯宋景都没有开口。
江宁也不失望,她依旧有耐心地且好?整以暇地通过后视镜注视着宋景的眉眼。
宋景的眼角还?有残留的猩红,想到宋景痛哭流涕的模样?,江宁心情?大好?,故而主动问:“宋景,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去这种地方了,给我讲讲呗,这种地方好?不好?玩,酒好?不好?喝,情?/色/生/意干不干净。”
在江宁提到‘情?/色’两个字后,宋景声音沉了下来,眼角的绯红有了灼人的戾气。
“我不玩这个。”
“哦啊。”江宁又‘啧啧’两声:“宋大公?子还?挺洁身自好?。”
见宋景隐忍着,她挑衅道:“你不会还?是处吧?”
宋景:“是。”
“哈哈哈哈。”江宁笑起来,意味不明的笑声在车厢里飘来荡去,好?不容易归于平静后,她才重新?开口:“宋大公?子可真‘干净’呢,既然你没有经历过性/爱/情?/事,那?我就给你讲讲。”
“做/爱这种事对方一定是要有丰富经验的,不然不爽。挑男人不能只看?大小,还?要看?……”
刹——
车在回到酒店的最?后一个路口猛地停了下来。
江宁收了话?头,懒洋洋地看?着他?。
宋景几?番欲言而止,几?次深呼吸,但都没有作用。
“阿宁,求你。”终于,宋景的字眼里有了‘求’字,他?先是痛苦呢喃:“求你别说了。”
尔后似乎从江宁的话?里脑补了很多,最?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的猩红重新?烧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阿宁,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发了。
之后就先一更啦,等存稿充足了再双更,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