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工人代表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说啥子?
你说啥子?
有种就再说一遍!”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此时已经被吓懵。
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历过这种威胁的阵仗。
扫眼一看,办公室里自己公司的人一个也没有。
总共五个人在办公室里,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的就有四个。
缓了点劲儿过来的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才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大道理。
嘴里赶紧求饶:“兄弟,好好说,好好说。
有事可以商量嘛。”
脸上已经笑得稀烂。
有一种影帝再现的感觉。
周文成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光头工人代表的身后缓缓地把他抱住,劝道:“莫激动,莫激动!”
张云青看出来了周文成那假的样子,太滑稽了。
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把脸转向没有人的方向,自己捂嘴偷笑。
夏侯岳则是没有那么客气,怕冲突起来了,自己的光头工人代表会吃亏。
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抱住了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用双手死死地把姚鹏的双手和身子箍在了一起。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此时脸上已经冒出冷汗,密密麻麻地分布在额头上方。
逐渐凝结成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无奈地从姚鹏宽大的额头上滴落了下去。
掉在地上,如果认真倾听,能够听到轻微的啪啪啪声。
姚鹏感觉那不是在流汗,仿佛是在流血。
姚鹏感觉那不是在滴汗,仿佛是在滴血。
姚鹏心里紧张急了,不知道这个粗鲁的光头工人代表究竟要干什么。
姚鹏担心工人代表打自己的脸,这要是受伤了,以后哪还好意思在办公室里来上班啊?
此时的姚鹏在内心里,竟然隐隐地期望光头工人代表只要不打自己的脸,打哪里都能接受。
在内心祈祷了千百遍,千万别打脸,千万别打脸……。
此时的姚鹏才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贱。
怎么能够不分时间、地点地去刺激这些不长脑子、容易冲动的工人呢?
内心是后悔万分。
光头工人代表看了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那张已经笑得稀烂的脸,想起小时候爷爷一直告诫过自己“伸手莫打笑脸人”。
虽然小,不懂为什么,但还是一直记住的,而且倔强地遵守了很多年。
光头工人代表想着不能破了爷爷定下的规矩,便主动放开了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
然后问道:“现在,老子有资格问啥时候可以付款了不?”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先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边抹边答道:“有资格,有资格。
光头哥,咱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
行不?”
光头工人代表看着这个平时牛皮哄哄的总包单位项目经理,现在是如此的乖巧听话,心里升起一丝丝的快意。
周文成适时地放开了光头工人代表,嘴里劝道:“光头哥,有事好好说嘛。”
两人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夏侯岳则是一声不响地放开了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光头工人代表坐下后,睁大眼睛瞪着姚鹏,大刺刺地:“说吧,什么时候付款给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这次没有再装大尾巴狼了。
老老实实地答道:“光头哥。
刚才我们的成本经理覃文昊已经去联系财务了。”
光头工人代表脸一跨,表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道:“别说那些没有用的。
说重点。
说我听得懂的。”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心想,你特么的一个大老粗,财务上的事情老子都不懂,你懂个锤子啊。
可是还是只有内心捣鼓几句,嘴上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公司审核付款给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万元的流程都已经通过了。”
光头工人代表略显高兴地问道:“通过了啊?
好啊。
什么时候,能够付出来呢?”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心里骂道,特么的,老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就抢话,你让老子如何回答啊。
虽然刚才被威胁了,但是内心里咒骂还是没有人管得着的。
此时的姚鹏阿q精神十足。
表面吃亏,心里不能吃亏啊。
这也是姚鹏纵横江湖多年,坚持的少有的底线之一。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支支吾吾的答道:“光头哥,中间联系财务时,又提了点问题出来。
项目部的成本经理覃文昊正在处理,稍等会儿就会有结果的。”
光头工人代表骂道:“我看你龟儿子就是欠揍。
说话吞吞吐吐的。
究竟是啥子问题不能够付款?”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心想,这狗日的光头虽然是个大老粗,可是也不好糊弄啊。
简单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光头哥,财务认为项目部提起的付款申请单的万元是有问题的,不应该付那么多。”
光头工人代表问道:“那你们的财务那帮哈mp认为应该付多少嘛?”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向张云青发起了求助的眼神道:“张总,我不记得这个数了。你那里还有吗?”
张云青翻了一下手里带着的记录本答道:“姚总,当时与覃总一起沟通重新计算后暂时按万元支付。”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对光头工人代表讲道:“光头哥,张总那里记了的,财务认为最多能够支付万元,这个金额张总也是与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的领导沟通确认过,同意了的。”
光头工人代表答道:“他们西方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同意了有用吗?
你们公司同意付不?同意什么时候付,才是最关键。”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糊弄道:“同意付,哪能不同意付呢?”
光头工人代表紧紧地追问道:“同意付就好。
究竟是什么时候付?
我们的工人都来守到要工钱要了两天了,还没有收到工钱。
很快就要失去耐心了。”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答道:“光头哥,放心,覃经理那里去沟通好后,肯定是马上就支付。”
光头工人代表答道:“我最讨厌听到马上就支付这几个字了。
这才多长的时间,你说你说了多少次。
我特么的,特别好奇,在你的狗嘴里的‘马上’,究竟是多久?”
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答道:“光头哥,不着急嘛。
要等覃经理回来后才知道具体的时间。”
光头工人代表发火道:“老子懒得听你说这些没有卵用的话。
不过,把话撂这里。
你们今天要是不付款。
你狗日些的好受的。
你要不信,你们就试一下。”
说完后也不再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了。
光头工人代表把手附在夏侯岳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两人一起离开了南山项目总包单位华铁项目经理姚鹏的办公室,在门外叽里咕噜地商量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