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牧山整理一下衣袍,淡淡的道:“一个黄毛小儿而已,他就算变成一条疯狗,也咬不着某家,如果带兵入宫,无疑就是再一次兵围北宫,刚刚经历一次,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而且为父又监斩了袁氏全族,再动天子,影响不好!”
言毕,他率亲卫离开了相国府。
牧景眯着眼,凝视一眼他的背影,最近他老子气色红润了不少,还有点的兼顾自己的形象了,以前的他,可不会在意自己的衣袍,难道官做大了,也会注意影响了?
大殿之中的牧系群臣,纷纷拱手行礼,然后匆匆离去,他们都开始紧张的备战起来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对于牧山,对于他们自己,都至关重要,只能赢,不能输。
当牧景回到景平院,已是傍晚时分了,一抹斜阳映照之下,天边的色彩如同一柄火,烧连天的感觉,十分的璀璨而唯美。
“世子妃呢?”
牧景走过两个房舍,微微皱眉。
“世子,世子妃回门了!”
“一个人?”
“嗯!”
春茶点头:“而且有好些天了,我亲自去想要把人迎回,蔡府已经把人扣下来,蔡尚书说了,非世子亲迎,世子妃是不可能回来了!”
“这蔡老头肯定气坏了!”牧景捏捏鼻梁,苦涩的道。
任谁才结婚几天,就把娇妻仍在家里面不闻不问,不陪着回门,都会引起老泰山的怒火。
况且蔡邕看他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这老泰山和女婿之间,从来就没有能看顺眼的一天。
“霍绍!”
“在!”
“你去让霍余准备一份礼物,我沐浴更衣之后,去一趟蔡府!”
“可是世子,天马上黑了!”
“我今天你要是不去,明天消息传到蔡老头耳朵里面,以后都不用去了,这是态度问题!”
“那我立刻去准备!”霍绍点头。
几个小丫鬟的服饰之下,牧景清爽的洗了一个澡,这些天奔波在外,就洗了两次澡,身上都要发臭了,洗完澡之后,他换上了一件白色冠服。
在这个时代,冠服,就如同后世的西装,成年男子的衣袍象征,正经场合必需品。
整装待发之后,他上了马车,马车后面还有好几辆马车,上面头驼着不少的礼物,这都是他要去蔡府赔罪的礼物。
抵达蔡府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蔡府门前,大门紧闭,左右的门前灯笼散发出幽幽光芒,能把蔡府横匾看的很清楚。
霍绍上前敲门。
开门迎客的是蔡氏的一个老管家。
老管家看清楚的眼前的身影,浑身一颤:“是姑爷,快去禀报老爷,是姑爷上门了!”
他这一嗓子叫的,整个蔡府都兴师动众起来了,热腾腾的,一声声的步伐声显得有些的凌乱。
半个时辰之后,牧景坐在了蔡邕面前。
“哼!”
蔡邕只是简单的一声冷喝,牧景顿时噤若寒蝉。
“这是谁啊?”蔡邕阴阳怪气的道。
“爹,小婿向你赔罪了!”牧景赔笑的道。
“呵呵!”
蔡邕冷笑:“原来老夫还有女婿啊!”
“爹这说的是什么话?”
牧景义正言辞的道:“景既娶了昭姬,当为爹的女婿!”
“你还知道你娶了昭姬啊!”蔡邕勃然大怒:“牧龙图,天下有你这般夫君吗,吾儿嫁入汝府,三日不足,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吾儿回门之日,你不见踪影,这天下人都在耻笑我的蔡伯喈有眼无珠,把女儿嫁给了你这样的负心汉!”
“爹,息怒,息怒!”
牧景连忙道:“小婿知道,这是小婿的错,小婿这不是上门赔罪了,要打要罚,小婿都认了,但是你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了!”
“牧龙图,你真以为娶了老夫的女儿,就可如此放肆,我蔡氏的脸面,是你这样糟蹋的吗,昭姬的脸面你也一丝都不顾,既是如此,你们和离吧!”
蔡邕阴沉的说道。
“不可能!”
牧景怦然而起,怒目圆瞪:“爹,这话可不能说!”
“凭什么不能!”蔡邕冷冷的道:“我蔡邕的女儿,你们不疼,我自己疼,我就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一滴的委屈,你回门之日,让她一人面对,她已成雒阳笑柄,如此女婿,我可要不起!”
“爹,此事是景的错,景自会承担,但和离之事绝不可能,嫁了我牧门,生是我牧门的人,死了也是我牧门的鬼!”
牧景执着的道。
“牧龙图,你还真以为老夫奈何不得你?”
蔡邕阴森森的眼神划过一抹寒意。
牧景不寒而栗,这老头子看似有名望无威慑力,但是这等数朝风雨之中仍然屹立天下的老臣,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小觑,要是动真格,拼命起来,足以毁掉很多人。
“爹,你想想,昭姬乃是吾妻,天下已知,若是和离,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这对她的声誉也不好!”
牧景语气深长的说道。
“哼!”
蔡邕冷哼一声,所谓和离,不过只是气话,他再傻,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下堂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