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儿一个人在洞房里等候新郎时,曾无聊地自己将红盖头掀了下来,好?奇地在皇世子的寝宫内四处走动,琉璃墙边有一个博古架吸引了她的注意,博古架上面摆放了许多古董瓷瓶。
因为父亲的书?房里也有个十分相似的博古架,她从小就喜欢翻看瓷瓶底部的字迹,看看这个瓷瓶是哪个官窑、什?么年份烧制而成的。
于是百无聊赖中,便开始将博古架上的瓷瓶一个一个地底朝天地翻看。
当翻看到一个青花瓷时,一样东西从瓶口处掉落出来,于是眼疾手?快的将那掉落之物接在手?里。
那是一块锁形玉佩,因为在傀儡咒术的作用下,她和严浔之间的情愫被弱化,所以这块玉于她而言,十分的陌生?但似又带着点熟识,但她实在想不起来这件物什?的渊源。
那块玉被她拿在手?心里,如何都舍不得放下,那种爱不释手?的感觉让她鬼使?神差地做了个决定——偷偷地将玉锁藏进了内襟的口袋里。
当卓玉儿获得了仙力?,摆脱掉傀儡咒术后,那块玉从内襟的口袋里掉落而出,再次看到这块玉时,她猛然间想起了它的前世今生?,前因后果。
没错,这就是严浔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她就是因为这块玉才得以还魂到骆菲菲身上的,她还魂后一直将其视若珍宝地戴在贴身之处。
但是后来这块玉就不知所踪了,她还曾因为一块假玉而被仙后责罚。
对了,她曾经在离宁的身上见到过一块和这块玉十分相似的玉锁。
这块玉为什?么会在鹊桓宫?为什?么会在严枫的手?上?
离宁着实有些意外,好?事将近的时候,却?被新娘子不知哪里来的强大仙力?冲破了傀儡咒术,自己还被封了穴位。
此刻,见新娘子拿着那块玉质问自己,表面上继续保持着淡定,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如何应答,“菲菲,你这般举止可是以下犯上啊!”
卓玉儿回?归仙身后,更能探知和理解咒法的存在,随即反驳道:“殿下,莫怪奴家无礼,是殿下在我身上使?用咒术在先,使?用咒术可是殿下的意思?或是殿下的默许?”
离宁感到在她面前应是糊弄不过去了,只轻微勾了下嘴角,未有应答。
女?子只当他是默认了,对自己的以下犯上更加心安理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傀儡咒术,殿下为何会....”
后半句话被停顿住,她本是想说“殿下为何会允许如此的卑鄙下流之术”,但想到这样说有些不敬,便收了嘴。
离宁被封住穴位后,心中甚是奇怪,卓玉儿一具凡身为什?么会使?出上乘的仙力??
就算是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修成仙骨和仙身,而且她身上的仙力?,应该有至少?二十年以上的修为。
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恢复了仙身的女?子,她容色中更多了几分淡定和从容,那副神情把他带回?到五年前那个从容赴死的女?将军身上。
男子的眸光驻足在女?子的面容之上,逡巡良久。
“殿下!这块玉为何会在你的寝宫里?”女?子在离宁眼前晃动着玉锁,打?断了他的凝视。
离宁佯装出一副不解神色:“这块玉怎么了?菲菲知道这块玉?”
女?子似是因有仙力?傍身的缘故,人也更加无所忌惮,“殿下可否先回?答我的问题?”
离宁看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只好?顺从地回?道:“这块玉是仵作从离宁的尸身上取下来的,我见这玉有些熟识,灵性十足,便将它带回?了鹊桓宫。”
说话的同?时,视线从女?子脸上转移到玉身上。
卓玉儿闻言,像是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的一副警觉神色并未有松懈下来,“既然说到离宁,不知殿下是否了解这个叛军首领?”
离宁听出了她的试探,继续答非所问,“菲菲,今晚是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你却?要在此时此地跟我聊一个叛军的首领?”
卓玉儿毫不示弱,“殿下,臣女?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至于今天的洞房花烛夜,殿下也是知道的,并非我本意。”
离宁无奈地勾了下嘴角,不再答非所问:“离宁曾是富阳王家的世子,富阳王叛乱被平息后,他是富阳叛军中唯一在逃的高级将领。”
卓玉儿听后,啧啧惋惜道:“哎!放着好?好?的富阳王不做,为何要叛乱谋反呢?搞得这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