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灿灿没有殷楠想象中的惊讶，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微微弯起，礼貌地和他道谢：“谢谢啊。”
殷楠面无异色，就那样看着她，目不转睛。
“你看见我了？”不久，殷楠问。
“……嗯”余灿灿又是点点头，过了会儿感觉到有哪点不对劲才又添上一句，面色却依然平静：“只不过是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才看见。”
反应了两秒，殷楠才毫不遮掩地笑出声。看着面前连个解释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余灿灿，又想起她之前偷偷去看自己的演唱会，殷楠颊边漾起的漩涡更深。她是怕掉面儿，还是担心他误会？
“你笑什么……”尽管说的是实话，余灿灿还是被殷楠看得有些发虚，声音低低的。
殷楠不答，疑问句却是用确定的语气说出：“脚抽筋了吧？”
余灿灿顿了两秒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我扶你上去。”
说完，不待余灿灿回应，殷楠就重新托住了余灿灿的小臂往前走了几步。
余灿灿其实抽得没那么严重，却也来不及拒绝，伤着了的那只脚轻点池底，借着水的浮力倒也不吃力。
“我……不是很疼的。”余灿灿跟殷楠错了半个身位，看着他分明的下颚线，轻声说。
尽管很喜欢他牵着自己的感觉。
然而殷楠，只装作没听见。
*
谢婧站在泳道的中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她游得是比余灿灿慢的，看见她呛水后正准备快点游过去拉她起来，却意外地发现她被人拖了起来。刚暗叫一声糟糕，想着余灿灿身份要暴露后，就看到了殷楠的脸……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猿粪啊？
于是谢婧气也不敢换了，一溜烟窜出了老远，游过了他们站立的位置才敢换气，然后一个跃身站在泳道中间，只浮着个脑袋暗中观察……
已经游到头了的周淳逸呢？觉得自己赢了殷楠后像一只吃了跳跳糖的袋鼠一样，五脏六腑都跟着被炸开，兴奋地猛然跃起！得意地摘下泳镜回头找殷楠的身影，却发现他……和一个女人混到了一起，而那张脸……不是余灿灿又是谁呢？
终于跟着游上来的那个女生看见脱下泳镜后的周淳逸，直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她的嘴型渐渐要蹦出一个“周”来，周淳逸忙把食指放到了唇瓣上，眯着眼睛用力“嘘”了一声，那可爱的样子看得女孩一阵冒泡，连连点头。
“那是殷楠吗？！”女孩推开泳镜，看了眼四周，精准地指向了扶梯旁的高大身影。
“呃……”周淳逸顿了片刻，极慢地点了两回头。
女孩惊讶至极，不敢相信的不是见到殷楠了，而是见到殷楠身旁有个异性！
而这惊讶在看清了殷楠身旁的人是余灿灿后，瞬间变成了惊恐……
*
殷楠站在扶梯旁，看着余灿灿，“自己能上去吗？”
“可以！”余灿灿忙点头，不自己上去，还有第二种方法吗？他先上岸然后把自己拉上去？他在水下借着浮力把她推上去？怎么可能！
殷楠看着她终于不那么平静了，心下愉悦，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看着她上去。
明明也没什么，可余灿灿的心跳就是有点快，下意识地伸手拽了拽泳衣的裙摆，担心爬扶梯的时候会走光……
殷楠忍不住弯了弯唇，站在余灿灿的斜后方，看着她光滑的后背。几根细带交叠着锁在一起，露出凝脂般的肌肤，泡在碧蓝的池水里，像是蓝幕下一尘不染的白云。
裙摆盖过臀部，再就是笔直纤长的美腿……
殷楠别扭地别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根竟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