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宜没说话,红着脸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孙二公子说的是镇南侯府嫡次子孙霆,他和肖宜的婚期就定在明年的二月初八,不到一年时间了。
“大姐姐,你和孙二公子见过几次?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肖容眼中燃烧着八卦的火焰。
这个时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直到洞房花烛才见了第一面,肖宜和孙霆好歹还见过面说过话,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
提起未婚夫,肖宜就有些扭捏,羞答答地看了肖容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大姐姐,反正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说来听听嘛。”
肖宜白了她一眼,打趣道:“你这么感兴趣,那明日求父皇也给你赐个驸马,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肖宜本是玩笑话,肖容听了却愣了愣,她今年十六岁,按皇室的惯例,公主二十岁出降,在这之前还要择婿、定亲、备嫁,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在这个盲婚哑嫁的时代,不知道皇帝会给她指个什么样的驸马,一想到两个互不了解的人要绑在一起过日子,肖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三妹妹,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见肖容陡然变了颜色,肖宜急忙询问。
“没……没什么,”肖容忙打岔过去,“大姐姐,过几日就是太子哥哥的生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三日之后就是大齐太子肖宪二十二岁生辰,到时免不了在东宫大摆宴席,受众人朝贺。
肖宜道:“太子哥哥喜欢玉石,我前些日子可巧得了一套白玉打磨的酒具,正好送给太子哥哥。三妹妹准备了什么?咱们先通通气,免得送重了。”
肖容道:“我也准备送玉,不过不是酒具,倒不怕和大姐姐重样。”
肖宜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给太子送玉石的必定不少,特意选了酒具这种器型,就是不想和别人重样。
三天之后,三月二十八,太子肖宪二十二岁生辰,帝后皆有赏赐。
肖宪先去乾元殿叩谢隆庆帝,再去坤宁宫叩谢魏皇后,一番忙碌过后,返回东宫已近午时。
太子妃带了一众宫人在宫门外迎接,口称:“妾身恭贺太子寿辰,祝殿下福寿绵长!”
太子亲手挽了太子妃起身,看着她明显凸出来的肚子,关切道:“你如今是双身子,正是要紧的时候,有什么事交代给下面的人去做,千万别累着自己。”
太子妃顺势站直身体,笑道:“殿下的吩咐我都记着呢,我也没什么可累的,事情都是属官和宫人们在做,我不过动动嘴罢了。”
她嫁入东宫两年,和太子一向琴瑟和鸣,今日是太子生辰,来东宫道贺的朝臣及女眷不少,她嘴上说着不操心,实际却为此劳心费神。
“辛苦你了。”太子看着太子妃的眼睛,深情款款地道。
有他这句话,太子妃觉得再苦再累都甘心。
“殿下,宾客到了不少,咱们该进去了。”
两人携手步入东宫,太子自去前殿招待来贺的朝臣,太子妃去后殿接待道贺的女眷。
肖容和肖宜一起来的,已经坐着喝了一阵茶了,她们虽然年轻,但身份尊贵,坐在主位的左手侧,一些外命妇头发都花白了反而坐在她们的下首。
能在殿上有位置坐的,身份都不一般,但她们此刻都收起傲气,一个个围在肖容、肖宜身边,不着痕迹地说着奉承的话。
肖宜知道自己是沾了肖容的光,往年和肖容没那么亲密时,那些外命妇对她可没这么热情。
肖宓比她们来得稍晚,进来后选了她们对面的位置坐下,抚远侯夫人赵氏为首的一批人簇拥着她,两边泾渭分明,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