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捡了一块藕粉糕送在三郎嘴里,一面笑道:“这是?枣泥儿馅儿的,你就?着吃了,就?不怕克化不动了。”三郎果然就?着碧霞奴手上吃了半块,故意笑道:“这就?吃不了了。”
碧霞奴知道丈夫是?哄她与自己同吃一块糕,因方才瞧见上房和东屋都吹了灯,便不理论,也将?那剩下?的半块吃了。
一宿无话,到了第二日除夕,家家户户贴门神?换春联儿,那张四郎照例要诌一诌掉书袋子,胡乱吟了两句贴在门上,无非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老生常谈,一面又想横批,王氏因笑道:“就?是?开门大吉也使得。”
四郎摇晃着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给?王氏一口啐在脸上。一面招呼三郎过?来写了,只因那张四郎虽然在学里,字迹却是?从未练的工整,狗爬一般上不得高?台盘。
三郎无法,只得在堂屋上写了,一面随手写了个横批“内圣外王”,贴了出去。四郎见了因说?道:“这个横批写得好,难为三哥哥怎么想起来。”
三郎听了苦笑道:“你这小厮儿白念了这些年的书,正经明儿下?场,连赵钱孙李还忘了呢。”说?的四郎不言语,赶着贴了。
碧霞奴在小厨房里头冷眼旁观着,心?里却是?好生奇怪,往常三郎倒是?与自己提过?,连个童生试也没下?场考一考,把机会都让与了弟弟,原想着他是?粗通文墨的,倒不知胸中竟有这般丘壑……
正想着,忽见三郎打帘子进来,脸上一红道:“大天白日的,你进来做什么,五姐瞧见了又要说?些笑话儿。”
三郎笑道:“你早起梳洗费事?,又忙了这半日,咱们一句话儿都没说?,我刚贴了对?子,就?来瞧瞧你忙什么。”
碧霞奴听他提起对?子来,因笑道:“你那横批儿写得倒好,把个俗联衬得雅了,难为你竟知道这话。”
三郎听了浑不在意笑道:“这不值什么,终究我也不大通,不过?胡乱写了,与四郎发发兆,若是?真能中了一个黉门秀士,岂不是?给?咱家改换门庭,这也是?娘多年心?事?。”
夫妻两个说?了会子话就?散了,到了晚间摆开席面儿,因为家里人丁单薄,也不分男桌女桌,一家子亲亲热热坐了,碧霞奴并不敢坐,只在席间伺候杯盘,添饭布菜,守了岁,一家子散了,自己收拾了残羹冷炙,方下?厨胡乱吃了一碗茶泡饭。
与三郎歇下?时,隔着窗棂纸只见外头乌漆墨黑的一片,夫妻两个一处歇宿的日子多了,便不似先前那般端着,自然而然靠近三郎怀里,三郎乐得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一面笑道:“今儿生受了姐儿了。”
碧霞奴摇头儿道:“婆母含辛茹苦拉扯你们长这么大了,便是?对?我有了恩,再说?哪个媳妇子不预备年菜呢,又不是?单单只苦了我一个,只是?今儿做的时辰久了些,你不说?还好,一说?倒觉得脖子怪酸的。”
三郎听了,连忙扶着碧霞奴伏在枕上,一面笑道:“既然恁的,我与你按一按。”碧霞奴今儿当?真觉得乏了,也不与他客气,真个伏在枕边,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挽在一旁,那张三郎伸手捉了妇人的粉颈,动作轻柔拿捏起来。
哪消一会子,碧霞奴倒是?觉得十分舒服受用,因笑道:“哪里学来的手艺,倒会伺候人的。”三郎笑道:“往日里年节时也去澡堂子里泡一泡解乏,那里头的小伙计儿好手段,我因觉得有趣儿,便记了手法儿,回家来自己也常按按脖子,只是?背上够不着,今儿却偏了你了。”
一面说?着,又解了浑家的寝衣,伸手往她雪背之上轻轻按摩着,碧霞奴当?真觉着浑身的劳乏都消解了,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
那张三郎借着月光,见浑家脱了寝衣,背上只有大红肚兜儿上头的两条缎带打了个蝴蝶结,越发显得肌肤胜雪,手上便不规矩了,只管在浑家身子上头乱摸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郎是好学生,四郎是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