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见不搭茬儿,搂了妇人在怀里?道:“好姐姐儿,理我一理。”乔姐儿歪着头看他道:“这会?子哄我,明儿回来只怕要和?我生?份了呢。”
张三郎知?道浑家只怕自己心软,见了兄弟哀求又改主意,摆摆手笑道:“你也太肯小看人了,你道成亲至今,咱们为什?么这么好,只因都?是一个脾气秉性,家里?当真经了大事,脸面情?份上自是要顾及的,只是凡事再没有过三的道理,如今他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难道我也成了糊涂车子,拿自家辛苦钱儿填了那个无底洞不成,如今说不得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罢了。”
乔姐儿见惯了丈夫老成持重的模样儿,如今偶然听他说几句村话,倒俏皮,因笑道:“难为你竟放下架子来说这个,刚到一处那会?子,我还有些怕你,心想这人倒有趣儿,怎么成了一家子还只顾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以后日子长了可怎么处……”
三郎见惹得浑家千金一笑,心中欢喜,悄没声儿的说道:“底下还有更?粗的话呢,你听不听?”说的乔姐儿红了脸,低垂粉颈不来兜揽了,三郎心中暗笑,抱定了美人在怀,按在炕沿儿上得趣起来,春风一度,花开两朵,交颈而眠。
次日清晨起来吃过早饭,拿了这几日乔姐儿市上办来的选本,又买了几样儿四郎素日常吃的点心,赶着往学里?来。
门上书童儿都?认得三郎,又见他如今打扮也光鲜了些,知?道家道小康,都?赶着上来兜揽答对,引着往四郎书房里?去。
还不等打门就飞出一块砚台来,幸亏张三郎学过些庄稼把式,眼疾手快接住了,一面向里?头嗔道:“前儿才惹出事来,怎的不知?道收敛收敛性子,倒会?变本加厉起来。”
张四郎今儿给夫子出了一个题目,写了半日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心里?只想着桃姐儿,又不知?哥哥家里?肯不肯应下自己的亲事,又怕那同窗恶少?带了人来打个臭死,心中烦闷,听见外?头书童儿呼唤,只当又是来讨赏钱的。心下不耐烦,一个破砚台飞了出来,谁料到竟是张三郎来了。
唬得避猫鼠似的,蹭了半日,方蹭到门首处,勉强笑道:“哥今儿清闲,来书院逛逛。”三郎冷笑一声道:“把个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幸而是我眼疾手快,若是夫子来了,岂不是伤了一把老骨头。”
一面进得房里?坐下,四郎赶着拿了几个大钱,央书童儿炖茶来吃,一面扭扭捏捏侍立在一旁。张三郎见桌上放着四郎的窗课,拿在手里?翻看了几眼,摇着头儿道:“这几日你嫂子给你买了几本选本卷子,都?是历年中了举的文章,我大略瞧了,文章不是你这么个做法。”
说着,提起笔来刷刷点点,在四郎的卷子上改了几处,端详了一会?儿道:“我也说不准,只怕好些也未可知?,明儿上学去,你问问夫子可使?得么。”四郎答应着,心下却不以为然,心说一个更?夫头儿要是也会?做文章,还要那些念书人做什?么。
一时书童儿炖了茶来吃了,三郎方徐徐的说起柳家允婚的事情?来,喜得四郎屁滚尿流,一面又恐怕家里?拿不出钱来,空欢喜一场。
三郎因将碧霞奴的意思说了,叫他好生?思量,那张四郎是个目光短浅的主儿,心中还当三郎原先一般的看顾他,此?番分?家无非吓唬自己,做做样子,便是来日真有什?么江湖救急之事,三房里?的嫂子又是个菩萨,断不会?看着自己饿死也就是了,当时拍板儿定了,一口?答应王氏那里?自己去说,分?家之后各房再无瓜葛。
张三郎见兄弟答应的爽快,心下叹他志短,也只得罢了,两个商议妥当,三郎告辞出来。
到了第二日上头,四郎交了窗课,正欲乞假回家对寡母王氏去说自家婚事,谁料夫子见了那窗课,捻须微笑道:“上陵贤契如今越发上进了,今儿这篇东西,比往常做的都?好多着呢。”
张四郎听了很是得意,把王八脖子一梗,做出些小人得志的模样来,那夫子原本老眼昏花,倒也不理论,一面细细的推敲了一回笑道:“常言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文章不耐烦推敲是使?不得的,比如上陵贤契这篇文字,最妙处便是改过的这几句,当真文不加点,若是这样的文章,只怕就可以前去应考咯。”一席话说的那张四郎又羞又妒,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三郎文武双全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