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其实心里是挺支持戚有安的,毕竟谁不想在自己有兴趣的方面大干一场,作出一番事业。不过考虑到小安年纪不大,心性未长成,就这么头脑一热的去报名打仗,十有八九就是当炮灰的,虽然自己教他了一段日子的拳脚,但自己练了多久,他才多久?能一样吗?
所以综合下来,还是保持跟小鱼同一战壕,私下帮助小安多学多练可以,但是正儿八经的还是要谨慎,打仗建功业说容易那是因为快,可是有性命之忧,小安的性格还缺磨练。
跟小安住了这么久,许氏和叶才也早把小安当成自家孩子,也听叶欢说了戚有安的打算,但没当回事儿,小孩子嘛,每天一个想法。但这会儿叶才正色道,“小安太小,你好好读书,考个功名也能争气。”
许氏心疼孩子,“什么功名不功名的,考不上也没事儿,想做别的我们都支持,这个打仗不行,小安,往年征兵能逃就逃,今年不征兵你还想报名?这个绝对不行。”
程昕说预计是拔山军出征,不会征兵,就是怕小安打定主意,先把人劝回来再说。
戚有安从出生起只有戚有余一个真正的亲人,除了哥哥还从没人如此关心他,尤其是叶才和许氏作为长辈对自己的担心怎能感觉不到,一种虽然陌生却特别温暖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甚至想就算了,好好读书吧,只要二位长辈高兴,也算值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读书没有戚有煜那么有天分,只是一般而已,未来的道路从官是没什么出路,自己要一直这样在家里无所事事吗?一想到没有方向的以后,戚有安就恐慌,这样的自己凭什么娶程昕?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身边的人?
戚有安有些愧疚的抓过拍着自己肩膀的手,看着许氏说,“许姨,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原谅我不听话,我真的想出去试一试。”
年轻人迫切的需要一个证明的途径,只是这途径太过危险,叶才语重心长的说,“小安,这个不比其他的事情,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在我们身边才放心,那大老远的,吃不好穿不好的,辛苦的紧,有的苦吃,你再好好想想,还想去吗?”
戚有安闭着眼睛,顿了好久,点头。
叶才叹了一口气,看着叶辰,示意说两句。
没等叶辰开口,程昕跳脚了,对着戚有安发火,“我说你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吧,你一个刚过寒考的书生,突然说要去从戎打仗,谁信哪,就凭你会做两首诗,会写几篇文章就能上阵杀敌?你去了不说建功立业,能不拖别人后腿就不错了,去个屁去!”
叶欢附和,“就是啊,有安哥,那打仗能是我们去的,刀枪无眼的,万一——”
程昕转头一个凶狠的眼神止住了叶欢即将脱口的话。
戚有安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很难回头,知道这一点的戚有余一直未说话,本来还妄想小安一直都有去府衙的私塾上课,会放弃从戎,今日一听才彻底断了这个念头,小安一直都很坚决,从未变过。
感觉小鱼的情绪有点低落,叶辰搂过小鱼的肩膀,抓过小鱼的手,在自己嘴边轻轻蹭着吻着。
“有余哥,你快骂骂有安,骂醒这个笨蛋。”程昕气道。
“哥,我真的,就是想出去闯一闯,我不觉得我有多差,韩山老师都快打不过我了,我真的可以——”小鱼的表情吓的戚有安止住了要说的话。
“小安,我就你这一个弟弟,我希望你好好的,稳稳的,活着,可你偏要,偏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说我能同意吗?”
戚有余看着戚有安憋着的脸终究不忍,“小安,告诉哥,你是有多想出去?”
“哥,我知道我这样的选择对不起你,”戚有安扑倒在小鱼上的脚边,“可是我真的想出去试一试,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哥,你答应我吧。”
叶辰看戚有安这个样子不如答应了算了,免得背着大家偷偷去,那样更加得不偿失,“小鱼,小安这脾气,这劲头,我看是非去不可,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他就偷着去,那才更危险。”
一听到小安可能偷着去,戚有余就紧张的抓紧了戚有安的手。
感受到哥哥的紧张,戚有安也是心里难受,可又不想放弃自己的决定。
程昕倒是冲着戚有安,“他敢偷偷的去,我叫我大哥帮我盯着,看谁敢接他的报名。”
叶辰眼睛一亮,“程三少。”
听到叶辰喊三少,程昕抖了抖,感觉没什么好事儿。
“咱们这些人中间,就数你有门路,帮忙问问认识的人,给介绍个位置,让小安能跟着去,还安全的,这点儿你可得多操心。”叶辰直白的说。
“我不要靠这种平白无故的关系捞经历,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戚有安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