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错,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喝了这杯水,咱俩就和好了。”
“政涵啊,你……”
张政涵房间的门就在这时开了,张政涵站在房间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杯水举到自己面前的谄媚模样,不假辞色:“干什么?”
陆粉在他的面无表情之下忽然就胆怯了,她僵硬着脸上的笑容,幸亏自己多年来练就的临危不乱,她迅速的摆出笑脸:“doctor张,晚上好啊,那个……昨天的事,你不生气了吧,都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我真的是做得太错了,作为一名有思想接受过正规教育的社会公职人员,作为一名有素质的正常人,我昨天那么做真是道德的缺失,行为沦丧,我……”
张政涵接过她手中的水看了看问道:“没毒吧?”
陆粉心里面问候了他的祖宗八代,但是表面上却笑弯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恭维道:“您是医生,我哪敢啊?”
张政涵依旧面无表情,他一边往客厅走一边喝着温开水,大摇大摆的坐到餐桌前,声音沉沉:“我饿了。”
陆粉气得要死,做了丰盛的晚餐你不吃,现在大半夜的折腾人,但是她敢怒不敢言,她现在哪敢惹张政涵这尊大佛啊,急忙笑道:“晚上做的饭菜还有,我去给你热。”
张政涵吩咐道:“重做吧,我不吃剩饭剩菜,对身体不好。”
靠,陆粉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吃剩饭剩菜对身体不好的道理,但是她总不能去跟医生理论。
她急忙点头哈腰的到厨房去重做。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荤素搭配合理,色香味俱全的面端上桌,张政涵终于没有再找茬,可是直到他吃完,也没给个好脸色,陆粉坐在笔记本电脑前边,不断的思索,这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张政涵躺在床上,吃饱喝足,心情格外的愉快,昨天两个人吵架,今天一天张政涵值白班,晚上下班,他提前在外面吃饱了饭,回来之后就看见陆粉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等他,拿衣服拿包的样子像极了韩剧里面温婉贤淑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可是他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陆粉昨晚的口不择言。
结果小丫头为此纠结了一晚上,她在外面不住的喃喃自语,他在房间里面乐不可支,终于忍不住了,就开了门,结果听见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政涵……”
看着面前一张漂亮干净的小脸,张政涵的心就像是被什么轻柔的东西撩拨了一下子,抓不到实处的痒。
陆粉和他遇见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样,她年轻,单纯,勤奋又刻苦,好脾气,最重要的是她能跟自己合得来,自己看见她,永远不烦,她年纪轻轻,不像那些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一样,五谷不分四体不勤,除了电脑什么都不认识,她做的饭很好吃,尤其是她煮的面,她写的新闻稿精简干练,语气锋利,一语中的,像是看透这个世界的智者,自有力度。
张政涵认识陆粉,并不是在这间房子里,而是在每天早晨办公室的杂志和报纸上,整个市二医院谁不知道“东方时刻”的陆粉记者。
就是在半年前,市二医院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病人家属讹诈事件,就现在医患关系如此不协调的时刻,社会群体基本都站在弱势群体那一面,整个舆论导向几乎摧垮市二医院的信誉。
陆粉就是这次事件的专版记者,她并没有满足于法院的裁定,而是多次到市二医院采访,并且最终为市二医院正名,恢复了名声,保证了医院的信誉。
张政涵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陆粉的,他的映像十分深刻,所以在这间房间,当陆粉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陆粉,可是陆粉却嘻嘻哈哈的,对他完全没有一点记忆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张政涵向来自恋自信过度的自尊心“砰”的一下子就碎了。
他看着巨大穿衣镜里面的自己,身高:一米八六,相貌:高挺的鼻梁,深邃又迷人的眼睛,立体的轮廓,削薄性感的唇,立整干净清爽的头型,眉毛,睫毛,就连耳朵都长得很好看,没有一点缺失的地方,家世:虽然不是豪门,但是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知识分子,绝对小康,资产丰腴,张政涵找不到一点自己配不上陆粉的地方,可是又绝对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优秀的自己,陆粉就是没有印象深刻呢?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看陆粉每天对自己敢怒不敢言,又绝对谄媚的模样,他嘴角挑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就算这死丫头没心没肺,他们没有很美好的共同记忆,但是现在对自己也一定有预谋,她一定是暗恋自己,张政涵不断这么告诉自己,事实证明,哪个女人刚住进来就无条件的管同租者的三餐,还这么在乎合租者会不会生气,这么讨好,不是喜欢是什么?
张政涵想到这,心满意足的躺在大床上,大不了以后他适应着吃巧克力汤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