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王士长,看来我们这次是要一起出发了。”男人走近他们所在的地方,对其中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中年男子说。
“我会安排他们组队,你们的人就坐下一班运输机吧。”王士长仰头看着男人,目光中隐约暗藏不屑。
“啧,王士长,你这么做有些不合规矩吧?联邦第一军校在校训上有明确规定,绝不允许教官借由职权行使便利。自学校开办之初以来,新生入学军训一直都是采取公平合理的原则,您这么做是打算挑战规则么?”男人漫不经心地道。
“你!”这番话说得微妙。挑战权威说严重一点就是徇私舞弊,虽然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但平时没有谁会把这种事情摆在明面上说。王士长恼于男人的直白,但他一时间无法反驳男人,于是整张脸涨得通红。
“哎呀我也是按规定办事,你说要是我们今天破一次例,明天破一次例,后天再破一次例,那这个联邦第一军校干脆更名为联邦第一政要军校好了,您说是不是?”男人凑近王士长,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低笑着说。
“这位军官,我身边这位女士是亚罗安.斐罗斯。她是这一届学生里仅有的两名超S级向导之一。现在的联邦中,超S级向导统共只有5人,所以您应该知道她的价值。我是S级哨兵,我认为由我和她一起组队是最优搭配。”队伍里一名长相英俊,风度翩翩的青年站出来微笑着说,他看着王士长,眸里笑意盎然,继续道,“王士长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这么安排的,并不是不守规矩。”
“就,就是阿。”王士长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接着青年的话大声指责男人,“要是这位向导出了事,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哎哟哟,原来是吴大元帅的公子,真是失礼了。您说的太对了,这位女士,阿,亚罗安.斐罗斯当然和您是最优搭配了嘛,您可是S级哨兵,超S级向导自然应该和您结合。我相信有吴大元帅在,这位女士肯定逃不过您的掌控呀。什么军校的自由恋爱制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是一张纸老虎,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来来来,你们先请,请!”男人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因为他嗓门很大,周围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凑热闹。
青年被这么明里暗里说了一通,脸上温润的面具险些挂不住。但他注意到周围围着几十个人,心知现在绝对不能发作。于是冷下眸子,扯起嘴皮子似笑非笑道:“您在说什么呢,我身为元帅之子,现在入读于联邦第一军校自然应该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唉,果然是吴元帅的儿子,品性高洁,出淤泥而不染,你们看看这个思想觉悟,我简直是自愧不如。我相信,联邦有你们这样的后起之秀存在,必定能迈向新的辉煌。”男人闻言,狠狠点了几下头,嘴里的赞美之词张口就来。就他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刚刚讽刺青年的人不是他呢。
青年:“……”
“那我们还是老规矩——抓阄,里面颜色一样的为一组。”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锡箔小卷筒,这些小卷筒模样特别精致,黑色的底,表面由卷了锡箔的线密密纹成漂亮的花纹。
大家按顺序各自拿了一个,打开来看过后。男人说:“来,现在颜色一样的站在一起。”
洛衍看着自己手心里摊开的纸条,说:“灰色。”
亚罗安.斐罗斯一抖自己手中的纸条,诧异地挑起眉毛,“阿呀,同灰。”
洛衍心下一突,但表面没显露什么。她沉默地走到亚罗安.斐罗斯的旁边,面无表情地离开一米远。
那名青年抽到的队友是一名女向导,外表属于娇小可爱型,眼睛又大又黑,和葡萄似的,不过看起来有点天然呆。他没有管自己的队友,而是直接走到洛衍面前放开自己S级的精神力。
洛衍一下子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气,骨头之间的交接处仿佛被人拿着大榔头一下一下凿着,尖锐的刺痛迅速向四周蔓延,五脏六腑受到了压迫,但这种压迫不是瞬间的,而是一点一点加重的,空气、力量、神智…逐渐被扯出身体,灵魂被死神笼罩,间歇性剧痛让洛衍折下腰,她用一只手攀扶住自己的半边脸颊,白色的眼眶被紫红色的血丝遍布,嘴巴剧烈喘息着,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