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
晚上顾凌墨回来，果然是烦躁的。
梅玟刚从厨房中出来，便看到了顾凌墨扯着领带向楼上走去。
一路上倒霉的自然是用人。
梅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楼的时候果然在楼梯上看到了一些玻璃制品的碎片。
难道顾凌墨……生气了？
梅玟试着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被人倒锁了，无奈之下，梅玟只好让用人去拿了备份的钥匙打开房门——
“哐——”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发出了一声巨响。把梅玟给吓了一跳。
“你先出去吧，有时我叫你，”梅玟转过头，对明显已经吓到的小佣人说。
梅玟顺着一路的玻璃碎片走过去，发现了顾凌墨站在窗台边，一个人抽着雪茄。
地上是碎片，空气中是浓浓的雪茄味。
梅玟蹙了蹙眉，真是……第一次看到顾凌墨发火？难道是因为……
“别抽烟了。”犹豫了好久梅玟还是先开口了。
“要你管？出去！”顾凌墨的心情无比烦躁，口气也是不耐烦的。
该死的，这个时候这女人进来做什么？！
“是不是……工作上？”今天他第一天去公司，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吧？不然……怎么会这样？
“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梅玟没滚，“先去吃饭吧，别一个人在这里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梅玟就转身下楼了，只是……莫名其妙的，有些异样的感觉在胸口蔓延了。
顾凌墨一把揉灭了烟头，心情无比的烦躁，可是……梅玟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让他消火了不少……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梅玟坐在餐桌前，自己也是莫名其妙，明明这场婚礼就是一场闹剧……可是她刚刚居然还……
关心顾凌墨？
梅玟深呼了口气，就当作自己是圣母了一次吧……
顾凌墨下楼，心中一阵阵的烦躁。
“那个……刚刚，你爸爸找我……”梅玟咬了咬唇，还是先开了口，“他说明天要我去你公司……”
“嗯。”顾凌墨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所以……明天我做你的秘书。”梅玟忽然感觉好尴尬，这样的气氛……
“嗯。”顾凌墨似乎可以想象得到……
“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还算是尴尬的晚餐后，顾凌墨上楼去处理公务了，这次可是苦了梅玟……
“梅玟，给我倒咖啡！”
“梅玟，我的文件呢？你刚刚不是过来整理桌子了么？！”
“靠……”
梅玟只好无奈的给他收拾东西，明明在一开始想要发火，可是后来看着他烦躁的样子……
尤其是顾凌墨在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梅玟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她也听到了那些董事会隐隐约约的冷嘲热讽……
“顾少爷少爷新上任第一天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啧啧。”
“真没想到居然是个草包少爷……”
总是是有那么几个人在下面窃窃私语，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能让别人听的到。
“哐——”
顾凌墨在她的面前砸了电脑。
梅玟看着顾凌墨，也忽然之间可以想象，一个豪门大少爷，忽然之间被人这样说……
顾凌墨坐在书桌前抽雪茄，面容被烟雾飘渺，他已经N次告诉自己，自己第一次接触商业……
毕竟他才回来不久，要不是老爷子突然要求，顾凌墨现在还在外面跟好哥们花天酒地。
梅玟也在场……应该也听到了？！
顾凌墨心里的火气似乎在慢慢的积压……
梅玟也忽然之间沉默了。
顾凌墨低声骂了几句。
“其实……”梅玟张了张嘴，想说，其实，其实顾凌墨不是那么逊。
“其实……其实你不是最差的，你只是……第一次接触。”
梅玟说完后，房间里还是一阵沉默，梅玟只好继续说下去，“顾凌墨……你只是在那几年把时间都用在了泡女人身上……”
“……”
“所以我现在才一事无成？”顾凌墨冷嗤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情绪！
“不是，我觉得，正因为你那些年都在无所事事，所以……所以你现在才要努力。”梅玟认真的说，“要让别人都改变对你的看法。”
“这很困难。”顾凌墨面无表情，“梅玟，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我要怎么努力？！我怎么去适应？！”
声音不自觉的变大。
所以，顾凌墨在脱口而出后……会后悔。
就仿佛是在心里的烦闷一下子想要宣泄出来。
“我陪你。”梅玟抬起头，竟然会在那么一瞬间很同情顾凌墨。
一个豪门大少爷，也会有他颓废的一面，也会……
顾凌墨抬起头，看着梅玟湿亮的眼眸，第一个说出陪他的人……竟然是梅玟。
假如他努力后，没有任何的成效呢？
顾凌墨知道，一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人，要怎么样才变得足够强大……
“算了，这不用你管！”顾凌墨烦躁的起身，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外套就哐门而出。
梅玟自己留在了书房里，面对一地的碎片……
她低垂下视线。
……
顾凌墨一路狂飙，帝尊娱乐会场。
各种耀眼的镁光灯环绕，柔若无骨的女人软绵绵的靠在几个男人的胸口，手中或是端着香槟，或者故意的挑~逗。
几个男人也面不改色的说着一些成~人笑话。
顾凌墨一个人坐在最前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放空自己的大脑。
“哟，顾少爷少爷也知道什么是忧伤了么？”一个富家少爷走过来，在顾凌墨的身边坐下，“跟兄弟们说说是什么事情？”
“滚。”顾凌墨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们一个个的啊……前几天那个谁不也是结婚了，所以不搭理我闷了……顾少爷少爷，你好像还没有结婚吧？”
顾凌墨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他怎么就没结婚？
隐婚罢了。
“滚蛋，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别闷着嘛，我们几个给你消消火。”
那个男人示意了一下，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立刻走过来，一左一右的坐在顾凌墨的身边。
顾凌墨起身，端起了红酒，猛地灌下去一大杯。
“啧啧，顾少爷少爷……看这样子，是不是你家老头子提起了秦可妍的事情？”那个男人打趣的问到。
“不是。”顾凌墨皱眉。
是因为……他狼狈的样子，被梅玟看到了？
也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崇？
“我好像是听说秦可妍最近快回来了啊，小心着点吧你。”那个男人向沙发上一仰，“我觉得我也快没几天舒心日子了……今天也难得我们好好聚聚，不醉不归！”
“嗯。”
……
梅玟坐在沙发上，双手环着自己，外面已经天色大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顾凌墨还没有回来？
梅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也许是看到顾凌墨这么黯然神伤的一面，心中会同情么？
梅玟也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心软。
那天沈寒昱的冷漠——即便是她在床上，那样冷漠的眼神，一如这五年，好像五年里，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位置。
梅玟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她对感情却是憧憬，那么多次的幻想过……
这次心软的对象，竟然是顾凌墨那个男人？
那个只有一夜之缘的……
梅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什么乱，毕竟，她以为顾凌墨是个花花公子，却偏偏没想到竟然提出了娶她。
梅玟知道，自己的感情，肯定是一场商业联姻。
怎么说，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所以，哪怕是他对顾凌墨有一点关系呢，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们两个是隐婚了，她应该是他的……法律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