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刚才乞求的样子,林默用力咬了咬唇,难道她重生的意义是要没有自尊地重活一回吗?
自尊与生命,孰轻孰重?
换做是几日前,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大声说:生命诚可贵!
可现在,面对顾承风,那种互惠互利的平等突然之间似乎已经不平等了,而她更想得到的是他的尊重。
林默一直低着头思索,她的目光飘浮不定、四处游移,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能下定主意呢?
突然,她的后脑被一个温柔的力度轻抚了一下,随后耳边传来温柔的几乎完全陌生的声音:“谢谢你的留下,如果忍的辛苦,随时找我。”
顾承风说完,留下一嗖凉风,快速走出房间。
刚才那一瞬犹豫的林默,却因此时一个不经意的爱抚、一句温柔的婉谢,牵动了她内心底里最想留下的念头。
或许、也许,更像是一种夙愿,他会对她好呢……
——
顾承风一下楼,林默就开始洗漱,她平常也不化妆,粉也不抹,很快便收拾妥当。
她把地上的被子叠好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还放在这儿吧?刘姨上来收拾房间那不是全露馅了吗?
林默瞅了瞅顾承风的大床,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洁癖,会不会嫌弃她。她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还是下楼问问吧。
顾承风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他的眼睛盯着电视机上的新闻,可脑子里却在想着今天的会议。
今天早上有个晨会,下午还有一个研讨会,对这个研讨会他做了一周的准备,那些股东各个都是如人精的老狐狸,所谓众口难调,每次总有那么一、两个难搞的。
顾承风当然是在愁这个。
林默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并且是超级心虚的那种。
她一离开顾承风的房间,就怕刘姨上楼收拾房间,所以一看到刘姨在楼下,她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顾承风的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我的被子枕头……”
顾承风的眼睛正对着电视出神儿,根本没留意有人朝他走过来,耳边猛地响起不算小的响声,吓了一跳,本能地扭头看向声源。
可林默因为心虚,生怕她说话的声音外露,她一只手括住嘴边,把嘴巴凑的极近,她的话没说完,顾承风这么猛地一扭头,鼻头刚好擦到林默的嘴唇,而他的嘴又恰恰点到了她的下巴。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都是一怔,傻在那里。
刘姨是一看到林默下来,便为林默把早餐装起端出来,一出厨房便看到这对新婚燕尔腻在一起打KISS,还用手遮住生怕她看到似的,她笑了一下便又折回厨房。
刘姨这一进一出的动静虽然不大,但顾承风听到了,先从那份惊愕中回过神儿来,他向后仰了仰,拉开与林默的脸距,又扭回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这林默就没顾承风淡定了,她发现每次主动找顾承风总会出现那么一丁点儿的意外,她为了撇清干系,红着脸大言不惭道:“是你撞上来的,不关我事。”
林默这句话并不是去接顾承风的那个问话,可顾承风哪知道?他皱了皱眉,问:“我什么时候撞你了?”
这句话把林默给问傻了,他是失忆了还是在装蒜?他那硬朗的鼻尖,凉凉地擦过她的唇,还有挨着她下巴那柔软而又有些潮湿的唇,当时她的心底里还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这些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呀!
看到林默的呆样,顾承风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后,脸上也是一窘,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自找的?”
林默厚着脸皮点了点头,只听顾承风淡淡地扯了一句:“好吧,那算我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