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坐上去,顺水漂游迎上夕阳,到真别有风景。
日落总让人着迷,尤其海上落日,简直让人不得不沉迷。
蔚蓝波涛尽头,绚丽流云其中,红红一轮圆日缓缓坠入大海。
只留下回光返照般的明亮温暖染透整个世界,让人一瞬间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
郁欢眯着眼,抬起手掌,透过指缝去看霞光。享受说不出的温暖润心。
林少川坐在一旁,眸光只凝结在她身上。
“怎么这么喜欢落日?日出不是?更好??”他随意般问。
各有各的美啊!她都贪心的喜欢。至于落日的好?处...
“极力想要挽留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更有勇气熬过黑暗寒冷,因?为,随后?破云而出的太?阳也是?阴冷幽暗抵抗不住的。”
郁欢的答案很?普通,不过是?太?阳照样升起。
林少川听在耳中,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和他一样,是?什么都可以有,也什么都可以没有的人。
不同的是?,她在努力期待拥有着,他却恨不得瞬间失去所有。
数年过去,依然如?此。
也许,这就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压下复杂心绪,林少川情随心动,捉住郁欢的手十指相扣到唇边亲了?下。
“这么喜欢日落,那以后?我带你去落日熔金金巴兰,沙巴咸蛋黄,霞光万丈金字塔,还有神秘苍凉的布达拉宫雪山金光,据说对着佛光许愿百求百灵...”
郁欢很?意外?:“那些地方你都去过吗?”
“当然,我不是?说过。”林少川拿过手机翻开相册,是?他要范助不久前传过来的证据。
对,他说过,为了?找人从南极到北极走过几个来回的。
脑子里不过一闪念,郁欢就被相册里蓝星奇妙风景所吸引。
“西庸城堡,科洛迪村,新?天?鹅城堡,白雪公主的施佩萨特森林...我天?,你还去过龙猫的狭山丘陵。”
好?二哥以为自己变态扭曲的灵魂是?缺少童趣,确实曾带他各种童话圣地打卡。
林少川很?是?不屑这些虚假甚至血淋淋的美好?善良,却在郁欢惊呼星星眼里淡然点了?头。
郁欢呆呆看着他,眸光一眨不眨,简直不敢相信,中二霸总还有如?此天?真幼稚一面。
林少川却误会了?,发觉女人眼睛里有向往也有他,只有他时,不由心湖波澜。
伸手扣住她的脑袋,重重吻了?上去。
很?快,他闭上了?眼睛,只有长长睫毛颤动不停。
奇怪的家伙,动情点到底在哪,怎么说着蠢嗖嗖童话也会起意。
郁欢腹诽着无奈的也闭上了?眼睛。
相当持久更缠绵的吻,结束时郁欢仰躺在老旧船板上,大口大口吸着空气。
林少川也有些气喘,带了?红的眼睛牢牢盯住身下的女人。
黑的发是?他解散如?水漾开,红唇是?他给予的润泽,他还能给她更多。
“相比落日,我更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趴在郁欢颈窝,林少川这句浪漫诗人的土味情话突兀到搞笑?。
郁欢也确实想笑?就笑?了?,咯咯咯掐了?他的腰一把。
“好?好?说话,装什么文艺青年,直接说一起睡觉的流氓更可爱。”
的确,有时候真实总比虚伪更好?些。
想做就做的林少川双臂撑起,把她抱在腿上,一字一顿。
“是?,我口了?,我想你睡我。”
男人气息喷在脸上烫烫的,郁欢也有些意乱情迷,微眯着眼用指尖划过他的眉毛,鼻子,下巴,极尽柔嫩...
“那就睡啊。”
手指用力一攥,听他压抑的闷哼,郁欢笑?得妖精似的。
到底,林少川没在等着她睡自己,反客为主亲了?上去。
...
艳阳破开云层,小舟老旧的木板上水汽迅速蒸腾。
瞥了?眼墙上古朴的钟,郁欢把汗淋淋的自己,从林少川同样湿透透的怀里挣出来。
套上那件皱巴巴彩虹裙。把自己水里捞出来似的长发摊开在阳光里。
耳中悉悉索索,林少川睫毛颤了?颤伸手一揽却抱了?个空。睁开眼,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
一骨碌爬起来,见郁欢在身侧束发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起来了??”
昨晚不是?说累得要死了?,他才停手放过她。
林少川伸手去抱她,微哑的嗓音带着慵懒:“陪我再睡会。”
郁欢任他抱住,却不肯过去乖乖重新?躺下。
“好?了?,我玩也玩了?,你睡也睡了?,该再见了?。”
手指在他胸肌自己咬下的牙印上重重一按。郁欢媚眼如?丝的无情。
“再找我,可就让我看不起你了?。”
尽管调情似的说着再见,林少川却能听出其中的认真。
“为什么?”拔掉无情习惯了?是?吧?他语气沉得发冷。
“相忘于江湖很?多时候真好?过相濡以沫,何况,我们不是?能相濡以沫的人。”
郁欢起身,直视艳阳,语气铿锵。
“我要的男人,除了?钱,起码比陆铭臣有本事护住我,家世能力缺一不可。”
相濡以沫,林少川把这个词在唇齿间进出几遍,蓦地,不知?道被撩到哪个点,又想亲她了?。
同时也心下发狠,除了?自己不许任何人在亲她,和她唇齿相依,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
“一次次睡了?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压下满身戾气,林少川把她双手反剪背后?,借力压着进自己怀中。算起旧账。
先撩者必须负责。
呵,郁欢笑?了?。
“成年人你情我愿满足身体需要,哪里算什么债,何况你是?男人。”
渣女理直气壮的双标,男人被睡了?也是?男人便宜。
“不是?天?天?喊着男女平等?”林少川觉得按行事心气,郁欢都该是?女权一派。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郁欢眉眼都完成月牙。
好?一会才止住笑?,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过林少川口下。
“男女真能平等吗?别逗了?。生理差距已经决定了?平等只能是?口号。”
某些方面,女人天?生弱势是?无可改变的。
上帝都更偏爱男人,不然为什么男人是?他按照自己形象而造。
女人只是?他抽出男人一根肋骨的产物,目的还是?怕男人孤独。
连神都认为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给男人消遣寂寞用,还有什么可自欺欺人男女平等呢?
除非有一天?女人不用十月怀胎血肉喂养胎儿,身材骨骼体力都和男人没差,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八九十岁想生孩子就能生,除非女人...
算了?,立场不同想法永远不会同。
郁欢只笑?了?笑?,直截了?当:“我要结婚了?。”
单身时鬼混没什么,订婚后?就要为另一半考虑,不说三?贞九烈,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跟谁?”林少川明知?故问。
“林家二少,林麓川。”
林麓川,林少川。
“说起来,你们名字还挺像。”郁欢歪歪头,笑?得俏皮,嘴角梨涡漾起。
亲兄弟排的行能不像吗?林少川手指按了?下她的梨涡,摸过盒烟。
手腕熟稔一挑,一支烟跳进嘴里,眯着眼点燃深吸一口。
片刻,林少川慢悠悠吐出数个烟圈,一个套着一个。
看技术也是?老烟枪了?。
林少川随身带着烟,郁欢是?知?道的,这却是?她面前真点起吸,却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
“怎么,你喜欢林麓川,觉得他比我好??”
隔着层层烟雾,林少川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她,语气平静到可怕。
多年颠沛流离寄人篱下,郁欢小兽般敏锐的趋吉避害,不敢在戏谑,摇头坦然。
“我没见过林麓川,只是?,他有钱有势能满足我所有想要的。”
真是?渣得明明白白啊。
只为钱为势吗,林少川没有一点不快半点不屑,反而诡异得满意一笑?。
“我叫林少川。”
他一把按熄了?烟,懒懒地靠上船板,漫不经心自我介绍。
“是?林麓川亲弟弟。”
瞧着恢复中二霸总的男人,郁欢长舒了?口气,压抑的危险空气散去,渣女手段自动回归。
真的很?意外?,无巧不成书吗?
郁欢惊讶后?气呼呼嘟起嘴巴抱怨:“你怎么没说过你是?林家的人啊...你们林家不是?孙辈十几个,怎么就你们两名字按川排...你家怎么姓这么普通的姓。”
感觉受骗的渣渣还挺委屈,对林家祖先很?不满极了?。
怨天?怨地怨死人好?一会,郁欢一摊手,无赖又无耻。
“你们是?兄弟那又怎样?不。”她忽得笑?靥如?花,“你是?林麓川弟弟更好?,长嫂为母,我们以后?各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林少川觉得自己要吐血。
小丫头怎么跟自己想得完全?不同?
得知?自己身份,没气愤哭闹,也没兴奋得意,完全?没按套路不说,到讲起什么长嫂为母?
嫂个头?
管你谁的女人,只能我睡。林少川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就这么可怕。
我的男人必须能给我荣耀。郁欢作为女人的虚荣心也不是?盖的啊。
捏起她的下巴,林少川使劲咬了?下:“放心,我也能捧着你纵着你给你尊荣万千。”
郁欢掰开他的手指,面无表情道:“能同林家家主比吗?有更好?的男人我为什么还选你呢?”
话落,扭身跳下小舟,没带走一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