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岳见他表情严肃,也不闹了,正经道,“眼下唯一的正经事就是找出幕后主使。我的人已经去警察厅调查过了,这种重型□□绝非自制,而且价格高昂,安装也得是专业人士才行。那天车子走到半路便出了故障,想必也是他们设计好的。”
傅云琛见张崇岳思路清晰,便不再争辩。张崇岳见他沉默,便问,“你怎么不说话,不是你说要谈正经事吗?”
傅云琛自知没有立场说话,为难道,“主使是谁你我心知肚明。我只想问你,打算怎么办?”
张崇岳假笑道,“你不会是来套我话的吧?老郭这是用的美人计啊。”
傅云琛听他暗含讥讽,竟有些心虚,“你既然这样想的,我也没必要坐在这了。”他说完便起身要走。
张崇岳一把抓住他,“你搞什么?才来就走,快坐下!”
傅云琛没动,张崇岳又道,“你看你,非要我哄吗?”眼见傅云琛耳廓都红了,张崇岳柔声道,“就算这真是美人计,我也要将计就计。”说着便把他拉着坐下来。
傅云琛脸上挂不住,板着脸道,“我没别的意思。义父和你本就立场不同,如今你们兵戎相见,我不能坐视不理。一个是我义父,一个是……挚友。”
张崇岳便盯着他,试探道,“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要帮谁?”
傅云琛面对张崇岳审视的目光却毫不避讳,“非选不可?”
张崇岳不笑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非选不可。”
傅云琛刚要答话,张崇岳便打断了他,“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知道不是我,但如果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会难过的。”
傅云琛微微颔首,为难道,“对不起。”
张崇岳靠在床上,失落道,“各为其主。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但,你是你,我是我。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与郭长林之间是不可能和解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傅云琛急道,“非得鱼死网破?”
张崇岳一字一句道,“非得鱼死网破。”
小徐在病房门口等了好一阵,见时候不早,晚上还得去郭帅府上赴晚饭,正想着要不要催一催。便见傅云琛推门出来了。
“傅爷?”
傅云琛没有理他,黑着一张脸就走了。小徐没多问,紧紧跟上。
士官见傅云琛进去了那么久,出来却好像煞神一样,心觉肯定和张崇岳吵架了,忙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
张崇岳正看着床头柜上的百合花,看都没看他,语气平静道,“士官。”
士官吓得一身冷汗,咽了咽口水道,“在!”
张崇岳转过脸来道,“帮我办出院手续,我明天出院。”
士官犹豫道,“可是主治医师说,您还要观察几天。”
张崇岳并不理他,“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这几天,北京那边没有察觉吧?”
士官答道,“没有。只不过属下不解,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把这件事报告段大帅?”
张崇岳冷冷道,“以老爷子的脾气,要是知道我被伏击,肯定立即派军增援。你想,到时,陵城还能安生吗?陵城的事,我们得自己解决。谁敢向北京透漏半点风声,军法处置!”
“对了,”张崇岳放缓语气道,“副官怎么样了?”
“何副官背后有烧伤,但已经做过手术,还需要静养。”
张崇岳嗯了一声,“那便让他歇着吧,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待士官出去后,张崇岳一个人望着傅云琛送来的百合花,他伸手轻轻抚摸花瓣,回忆起方才傅云琛对他说的话。
张崇岳摇了摇头,嗅了嗅花香道,“可惜啊。那我只能让你对那边彻底死心了。”他勾勒着百合花的花瓣,仿佛在勾勒爱人的侧脸。
“你可别怪我。”
张崇岳眸色冰冷,玩味地将花瓣揉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