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
“姑且相信你。这给你，下次要找我，吹响它。”
梁上兴风倒也没跟她计较，随手给了她一枚红色哨子，又将话题移回正事，“想让白棠玉走出自己臆想的世界很简单。”
“嗯嗯！”白芸芸接过哨子，期待的眼神看向他，等他出手拯救自己的弟弟。
梁上兴风长指轻轻一晃，手中便多了一瓶【凝梦露】。
“凝梦露？”
白芸芸马上也认出了这瓶仙药，“兴风哥哥要控制四弟弟的梦境吗？可是，四弟弟只有在梦里才可以跟鹿妖在一起，你这样摧毁他的梦境，会不会让他精神崩溃啊？”
“活在自己虚构的梦里，而不敢面对现实，这种情况，用人类的词来解释……”
梁上兴风低眸，“就是白日梦。”
白芸芸：“……”
梁上兴风轻笑，“既然是白日梦，那就得打破。连人类都知道，白日梦不现实，怎么能让他一直沉沦在白日梦里？”
白芸芸：“好吧，兴风哥哥说的对。”
梁上兴风扬手，将凝梦露撒在空气之中，星星点点的白光直接渗透了这个世界，使得白棠玉的精神世界直接被白光吞噬。
那边，白棠玉手中抱着的白清灵也逐渐化作一团白光，消失在他怀里。
“清灵，不，清灵……”
白棠玉惊恐的望着心爱的女人，化作一片光芒消失，无助与失落深深压在他的心头。
他垂兴丧志的跪地，口中麻木一般的念叨：“为什么……为什么连梦里，都守不住她……”
“因为，你该醒了。”
梁上兴风空灵飘渺的声音在纯白色的世界中响起，如同天神一般，他成了这片世界的主宰。
白棠玉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神仙，以及梁上兴风身旁的白芸芸。
“白棠玉，你该醒了。”
梁上兴风再一次重复这句话。
“醒来，有什么好？”
白棠玉嘴角扯起一道凄凉的笑容，黑瞳之中，忧伤满到溢出，“我害死父亲，又亲手杀了我心爱的女人。这世上，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人事。醒来，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活着，有什么好？”
“四弟弟，可是你还有我啊，你不要芸芸了吗？”白芸芸难过的问着。
“你是神仙，你迟早要回去。其实，你有父母，生活很幸福，不差我这么一个亲人。我给不了你多少亲情，我这样的人，不配被爱着。”白棠玉似乎也毫无求生欲望，瞳眸空洞如灰，毫无色彩。
“四弟弟，你不能这么丧气。”白芸芸有点无助。
白棠玉却只是语气淡淡的道：“请二位神仙离开我的世界，让我在这里，陪伴清灵。”
“这个世界里的白清灵，不过是你臆想出的白清灵而已。白棠玉，走出你的世界，面对现实，这才是白清灵想看到的你。”
梁上兴风凉声安劝：“白清灵之所以一心求死，不愿活着，只是因为她不想你苦等一世。她用心良苦，想要你放下这段感情，继续活着。你如此浑浑噩噩，沉醉梦中，实在对不起她的牺牲。”
白棠玉好似听不进劝，只是摇头苦笑：“不，她是对我失望透顶，才会一心求死。她根本不爱我，她爱的，是前世那个白棠玉，一直想等到的，也是前世那个白棠玉。我只不过，是一个被她垂爱的幸运者。”
“这个问题，你还是等以后，自己问她吧。”
梁上兴风边说，边素手变化出一道卷轴。
他扬手一挥，卷轴于空中打开，画面之中，出现一只正在吃野果的小鹿。
抬头，白棠玉看到那一只身上飘渺着烟气的小鹿，瞳眸逐渐流出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