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刚收到消息。”魏武声音有些发颤:“崔瑾押解的那些边军军官在山阳县遭到袭击所有人犯全部被杀押解士卒死伤过半而崔瑾携带的那些卷宗证供也统统被毁了。”
萧诚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消息可靠?”
但马上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官府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回来?”
“消息是商队派了人不眠不休一路急奔送回来的。应当比官府的急递脚或者是皇城司的探子的速度要快上不少。但最多也就是半天的功夫!”魏武道。
“父亲知道了吗?”萧诚问道。
“已经告知了学士许管家请您马上回去!”魏武道。
萧诚点了点头转身叫来了院子一角的李信:“你去告诉大嬢嬢就说家里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让大嬢嬢和三妹也赶紧回家不要张扬找到机会再说明白吗?”
“是二郎。”李信连连点头。
“我们走!”萧诚一扬下巴与魏武两人大步走了出去。
萧禹阴冷的眼神看着萧诚那模样似乎要把萧诚一口吞下去而萧诚也毫不示弱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大人现在不能再有任何的犹豫了。”萧诚大声道:“早前荆王的盟友被大面积的贬斥已经是一个信号您之所以逃过了这一劫但那是因为现在正值河北路战乱官家离不得您这个财相再加上大哥在西北建功。这一次的事情更大您要是再不主动切割那么您的三司使之位绝对保不住的。”
“你相信这样的事情会是荆王做的吗?”萧禹怒道。
“是谁做的并不重要。”萧诚叹了一口气:“问题是官家会认为是谁做的。”
“我会上折子不过不是与荆王切割而是要为荆王喊冤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之计官家会看不出来?”萧禹冷哼道。
“大人!”萧诚摇头道:“只怕官家早就先入为主您上折子替荆王辩解只会搭上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陈规他们在上一次便已经与荆王做了切割了朝廷重臣之中现在唯有您还在硬挺着。大人机会不多了。”
“我即便是切割也不会有人相信。”萧禹看着儿子:“几十年来你老子的品性早就为人所熟知就算现在这样做了照样会被人认为是以退为进。”
“那又如何?您总不能留着这么长一条尾巴让人抓吧?您总不能让官家一点面子也没有吧?大人您上折子做切割我去与荆王殿下分说这其中的厉害。间他知道您的不得已同时也要让他明白眼下除了退让再无第二条路可走。”萧诚道。“父亲您只有半天时间最迟今天晚上皇城司的人就会把消息带回汴梁了。”
勉强说服了父亲萧诚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荆王府当行致荆王府那辉宏的宫殿之前的时候萧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件事真是荆王的手下做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蠢。
如果这件事是荆王的对手做的话那萧诚就只能用佩服之极来形容对方的这条妙计了。
可以说这一条计策一下子就把荆王给拍到了万丈深渊之下。
是楚王身边的那位叫赵援的谋士吗?
萧诚已经关注这人有一段时间了楚王从最不利的困境之中挣脱了出来那一条条行之有效的计策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端的是一个厉害角色。
这个人以后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关注。
这天下藏龙卧虎的人当真是太多了。
大哥身边有一个张元便让萧诚很是惊艳不管他潜藏在大哥身边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只要能为大哥所用那就是好事。
而这个赵援也是一点儿也不能小觑啊!
这些人只怕一个个都是学的屠龙术。不见得有治世的本事但乱世的本事他们可是一个赛似一个的。
汴梁官场再度地震。
三司使萧禹上密折弹劾荆王赵哲。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赵哲彻底失去希望的表现。因为三司使萧禹是赵哲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但这一次连萧禹也抛弃了荆王赵哲。
没有人笑话萧禹因为那些不肯抛弃赵哲的人现在要么去西北吃沙子要么去南方嗅瘴气了。萧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天夜里数匹快马驶进了汴梁。
第二天更轰动的消息在汴梁传了开来。
荆王赵哲竟然于山阳县内派人截杀送进京来的人犯而这些人犯本来就是指证他图谋不轨的人证。
现在人死了个干干净净自然也就无法开口说话了。
“绝对不是我干的!我没有这么蠢!”这是萧诚在荆王府得到的答复。荆王这一段时间瘦得厉害此时更是脸色苍白。
只能进宫去向官家辩解但官家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王府楚王赵敬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的头号谋士赵援赵援用力地拈着自己的胡须同样也是一脸的苦恼之色。
“这件事不是先生做的?”赵敬问道。
“没有王爷允许我那敢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府里养着的死士也只有王爷您能调动没有您的命令他们不会出门一步。”赵援道。
“你说是不是老二做的?”赵敬想了想又道:“不大可能连我都知道这事儿做不得老二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做这等愚蠢之事?”
赵援不禁有些失笑地看着赵敬这是自承不如荆王赵哲吗?
“王爷不管是谁做的对您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不知道是谁做的心中总是有些不安!”赵敬摇头道。
此时赵援却是现清了思路沉吟半响道:“王爷有动机又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其实屈指可数。如果我想的没做只怕这件事是崔昂做的。”
赵敬愕然半晌大张的嘴巴里足足可以塞进去一个拳头:“这怎么可能?崔瑾可是重伤在床上不躺个一年半载绝对爬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