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萧诚道:“现在的江宁知府郁腾贪渎枉法草菅人命纵容亲眷胡作非为桩桩件件可都是有实证的。”
“光是这些只怕还不够!”岑重道:“这个位置太过于重要他们无论如何也是要死守的。”
萧诚笑了起来:“这一次的挟威势而会又拿着了郁腾的把柄所以司军超再舍不得也知道必须要退一步了。”
“用这一次前线的大胜就换一个郁腾这也太不值了。只怕接下来你想做的行政区域以及官制的改革他们就要全力阻击了。”
“先做完这件事然后再来做第二件事当然了会有更有力的筹码摆到司军超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答应。”萧诚老神在在。
“不能先告诉我?”岑重有些愤愤不平。
“当然可以!”萧诚道:“知秋院已经在做最后的查证了。你可知道每年我们在海贸之上流失的税收最少也有上百万贯。”
岑重一楞:“监察院审查广州与泉州两家市舶司虽说有些小问题但并没有大的发现呀你也知道郑杞这个老头子现在满脑子的都是想要北伐但凡出现这样贪渎的事情他只会跳得比我们更高的。”
“要是这些都没有经过市舶司呢?”
“走私?”岑重马上反应了过来:“如此大规模的走私吗?光是税便达到了上百万贯?为了促进海贸我们可是二十抽一!”
“所以你知道这里头的利益有多大了吧?一旦查实拿到了真凭实据但凡是参与了这件事人的夷个族不算什么事吧?”
岑重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司家也参与了?”
“岂止是他!”萧诚淡淡地道:“所谓江南派的重要人物谁在其中没有一股?没有如此重大的干系又岂能让他们如此这般的团结!”
岑重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能一举拿到实证那这一次我们可就要大丰收了。”
但旋即他又有些失望地道:“可如果拿这些东西来迫使司军超他们退让就不能利用这些事情来将他们绳之以法甚至都不能公开这些事情了未免也太过于便宜他们了。”
“相比起我们要做的大事放过这些蛀虫反而是小事一桩。我们收获的是大势是在朝廷之上的优势局面唯有如此才能将接下来的第一步走得扎实。而这是一个良性循环我们会愈来愈强而他们会愈来愈弱。”…“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慢慢地削弱他们分化他们等到他们感到切肤之痛想要反抗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是毡板上的鱼肉没有反抗之力了!”
“正是如此!”萧诚道:“对于南方来说我们这些人是外来者本地人不管是士绅还是乡民对我们都是有一定排斥的司军超他们这些人百年经营根深蒂固势力深入到了最底层我们固然可以用强硬的手腕用铁血来镇压可这样一来自己杀得血流成河又那里还有力量来对付来自北方的威胁呢?如果没有辽人窥伺在外我倒是不惮于用这样的手段既爽利又干脆但现在却不行啊!”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时候我是真想不明白真让辽人打来了他们能有个好?为什么就不能与我们同心协力呢非得我们挖空心思地想尽办法来做这件事情要是我们能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辽人身上北伐又算得了什么?”
“因为这些人觉得即便是辽人来了也离不得他们的帮忙才能更好地统治地方。所以他们无所谓。”
“得让他们看看河北路上那些被辽人掳掠一空的场景!”
“河北路上真正的巨绅大户辽人动了他们吗?被打劫的只不过是一些实力还不够强劲影响力不够的家伙。而真正倒血霉的是最底层的老百姓。”萧诚道。
“都是些王八蛋!一想到以后我还要与这些王八蛋在一起虚情假意地打哈哈我就脑壳痛!”岑重愤愤然。
“能将这些王八蛋绑到我们的战车之上看到他们绝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赔着笑脸与我们一齐前进的场面你不觉得更爽吗?”
岑重想了想大笑起来:“如此说来倒也是的这可比一刀宰了他们更让人痛快哦。不过也得防着他们狗急跳墙呢!”
“现在他们想必已经明白了军队的重要性了。”萧诚道:“可是已经晚了江宁府有江宁守备军已经容不下第二支军队而吕文焕又抢先一步成立了水陆两支绥靖军他们在军事之上已经没有发言权了。”
“吕文焕还是可以算成我们自己人的。”
“至少在北伐一事之上他与我们是志同道合的。”
“来再干上一杯庆祝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大步!”岑重举起杯子重重地与萧诚碰到了一起。
数日之后江宁府暴出了第一桩大新闻。
江宁知府四品高官距离紫袍仅差一步的郁腾因为贪污被大理寺从家里拘走勘问。
接下来一份接一份的公告让江宁人简直看傻了眼。
平素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郁知府身上竟然还背负着数条人命贪腐数目高达十万贯。
郁腾斩监候郁腾两个儿子刺配军前效力郁家其余人等全都发配岭南之地郁家所有家产尽数充公。
而接任江宁知府的却是播州田畴。
又一个彻头彻尾的首辅派系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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