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没有什么可以爱惜得了。
这一次的南征啥也没有捞着也就只能在这座早就不在富裕的城市里再弄个三瓜两枣聊作安慰了。
这便使得东京城中残存下来的百姓再一次活在了水深火热当中。
一个汉子句偻着身子尽量地贴着小胡同里墙壁像一只猫一般的悄无声息地前进。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以及另外的惨叫哀求之声
汉子愕然之余骤然站住了身子。
就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敞开的院门里两个敞胸露怀的辽人大笑着从内里走了出来他们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尽头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踉踉跄跄地像一个牲口一般地被牵了出来而在女人后头一个男人一瘸一拐地跟了出来不住地出声哀求着而屋子里头还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
看那两个男人的身上还搭着一些布匹空着的手里还拎着几只鸡鸭。
显然他们才刚刚在这间屋子里施暴过现在居然还要将这家的女人掳走。
“你过来!”
虽然不想惹事但那两个辽人士兵看到了句偻着身子的汉子立即大声吼道虽然听不懂契丹话但对手勾着的手指却表明了他们的意思。
汉子皱了皱眉。
打头的那个辽人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之上很显然他们是没准备放过自己的。
“军爷来了来了我只是刚好路过什么都没有看见。”汉子点头哈腰地走了过去。
靠近前头那个辽人的时候那辽人狞笑着突然抽刀一刀就斩了下来。
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猥琐的汉子脚下向前一滑整个人已经扑进了辽人的怀里就是那么一贴然后便绕着那辽人的身体自对方肋下钻了出来后头牵着绳子的辽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便看见了那汉子手中带血的短刃不等他回过神来那汉子手一挥短刃之上飞起几粒血珠然后那短刃便从第二人辽人的肋下钻了进来辽人嘴张了几下想要喊出来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便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男人女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汉子。
“我要是你们赶紧将这两个禽兽的尸体拖到屋里藏起来要不然让他的同伴找过来你们可就惨了!”汉子提起一具尸体抬手扔进了这家的院子里“刨个坑埋了!”
丢下这句话汉子幽灵一般的向着远处走去连杀两人他身上甚至连一点血都没有溅上。
汉子左绕右绕最终他从一个角门进入到了东京城中最为特殊的一户人家里。
与东京城中那些曾经的高门大户如今破败不堪的门楣这一家却完全不一样
走在大街之上你甚至能看到外头有一队士兵在站着岗虽然这间大宅子里如今只住了一个老人。
大宅子的绝大部分都被修整一新与过去一模一样。
整个大宅子只有一个地方没有人能进去。
因为那里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挥舞着扫帚挡在门口。
那个老人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戳就能倒。
但他当年却挡住了权倾天下的大辽皇后娘娘后来的承天皇太后。
不管是过去的赵王崔昂还是后来的赵王曲珍便连耶律隆绪耶律成材都没有踏进过间宅子一步。
因为这个地方是禁忌。
汉子走在院子里须发皆白的老人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纳着凉对于这个汉子的进出似乎没有看见而那汉子也只是在远处微微躬了躬身子便径自向着另一边的一排平房走去。
推门而入屋子里早就有了三四个汉子坐在那里屋子里没有点灯外头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每个人身上度上了一层银光。
“吴统领!”几个汉子都站了起来。“欢迎回家!”
汉子叫吴可大宋知秋院的统领。
他可是东京土生土长的人只不过离开这里却是近二十年了中间也只是断断续续回来过几次。
“坐吧!”吴可笑道:“这些年辛苦大家了不过苦日子快要到头了前方的战报大家也都晓得了吧?”
“都晓得了!”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整个东京城里都是在传呢回来的辽人那叫一个凶恨可是他们越是凶横便越是说明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啦!”
“正是如此!”吴可笑道:“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但熬过了这一段光明就会到来。”
“统领您这一次专门过来是有什么关键的任务吗?”
吴可点点头:“我这一次回来是要杀一个人!”
“谁?”
“耶律珍!”
“耶律珍?”
屋子里几人相顾失色耶律珍辽国的镇南王辽国南征的最高统帅岂是那么容易杀的?
但吴可亲自回来便说明了上层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以及决心不管有多难这件事情肯定是要做的。但这样一来只怕要死很多人而且还不见得能完成任务。
死在黎明之前总是让人很遗憾的。
“一切听从统领调派。”沉默片刻之后几人却仍然是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