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显然没想到虎平涛会主动与自己握手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足足过了两秒钟才握住很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你好你好。”
简单的打过招呼虎平涛和邢乐来到客厅与曹立军面对面坐下。
“你平时早上几点钟起床?几点出发去单位?”
“这小区的管理怎么样?”
“这是什么时候建的房子?请给我看下房产证。”
“你哪年学的车驾龄多久了?”
“芳姐……呵呵我也跟着这样叫你吧!曹老师平时都爱吃什么菜?这个你才有发言权。”
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提了一大堆林林总总有十几个。
邢乐在旁边负责记录。早上陪着虎平涛从局里出来的时候她压根儿没想过要帮着记录。然而之前在陈晓红那里的听闻令她大受启发眼前豁然开朗对虎平涛也顺带着改变了看法所以现在主动开始做记录。
她心中同时产生了疑惑。
虎平涛提的这些问题与案件无关。感觉就是普通的聊家常甚至与案件本身毫无关联的保姆杨芳也成为了他的问题对象。
曹立军的回答很刻板符合他搞研究的学者人设。
保姆杨芳就开朗得多。
“曹老师喜欢吃猪头肉而且喜欢吃菜市场往东数过来第六间铺子做卤味的那家。还有卤口条和卤肠子曹老师隔三差五都会买回来下饭。我也试着给他在家里卤过几次可曹老师说我做的没那家做的好。”
虎平涛似乎是此道中人听得频频点头:“卤猪头肉我也喜欢尤其是夹着烧饼一块儿吃味道真的很不错。”
说到喜欢的食物曹立军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改天我请你尝尝。”
他随即神情变得暗淡下来叹了口气:“可是月萍不喜欢这个。她很反感我吃猪头肉尤其是卤肠子说是……很臭。”
虎平涛劝道:“这很正常。很多女的都不喜欢猪肠做的菜……味儿重。”
气氛有些冷场保姆杨芳适时地插进话来:“这事儿我知道。白老师……要我说白老师对曹老师有些过分了。上次我买了卤肠子刚进家就被白老师看见直接抢过去扔垃圾桶。后来曹老师就自己去卤味馆买了带回来。因为是他买的白老师就不敢抢也不敢扔可她不让菜上桌还叫曹老师自己去厨房里吃。”
虎平涛眯起眼睛问:“还有这种事?”
曹立军的神情有些尴尬:“……我喜欢的月萍不喜欢。我只能在厨房里吃或者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吃。后来我们分居也就懒得在家里做饭有时候图方便我就带着芳姐一起在小区后面菜市场旁边的馆子里吃顺带着买点儿卤味。”
虎平涛同情地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吧!既然都这样了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该离婚就离婚分开了对大家都好。”
邢乐怔住了。
她偷眼望向虎平涛发现他也转向自己飞快地眨了下眼睛。
保姆杨芳很赞成这种说法:“我早就这么劝过曹老师。倒不是说白老师这人不好可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像两口子。连我这个外人呆在家里都感觉气氛不对他们俩别说是睡觉了连平时吃饭都不在一块儿。逢年过节在老人面前还勉强凑活吃完团圆饭就各走各的路话也很少说。”
“我一直劝曹老师说你们要么干脆分开过。可如果要在一起最好还是生个孩子。”
杨芳快人快语曹立军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芳姐我都说了月萍不愿意生我也没办法。但我考虑过实在不行就去领养一个。”
“干嘛要领养啊?”保姆杨芳有些急了:“这领养的终究不如自己生。曹老师你这才多大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何必要领养外面的孩子?再说了人大了就有想法到时候他非但不领情反过来还说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这电视上很多节目不就是这样嘛领养的孩子长大以后寻亲跟养父母翻脸成仇。”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曹立军嫌她烦抬手挥了一下:“何况我也只是暂时的想法具体能不能做还得看情况。”
他似乎不太愿意保姆杨芳参与谈话:“芳姐我们在谈事情你忙你的去吧!”
杨芳颇不情愿地站起来转身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虎平涛问:“你这几天都去医院吧?白老师好点儿了吗?”
“去了。”曹立军回答:“说实话月萍的情况不太好。出事儿那天幸好是你在场及时给她注射然后洗胃……但马钱子这东西很特别它的渗透性很强。”
虎平涛问:“你指的是什么?”
曹立军说起专业的问题就来了精神:“古时候做牵机药的基础原料就是马钱子。如果你看过相关的历史记载就知道服用“牵机药”的死者症状非常恐怖。身体扭曲肌肉萎缩整个人外形大幅度改变面目全非。”
虎平涛轻轻点头:“我知道。”
“月萍这次也深受其害。”曹立军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面瘫右边脸颊肌肉收缩。这意味着毒素对她已经造成影响。微毒不会影响生命的那种但肝脏无法将其排除。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月萍的脸只是有些别扭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可这种改变是持续性的最多半年她的整张脸就会彻底歪掉。”
正在做记录的邢乐一听愣住了:“有这么严重?”
曹立军转向她:“人类科学发展到现在的确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但有些病症仍然无法用现代医术彻底解决。”
身为女人邢乐对此有着天然的恐惧感:“做整容应该行吧?”
曹立军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上学的时候你学过生物。人类是左右对称的高等动物。这是我们独特审美观的基础。换句话说如果进行整容无论任何类型的手术其关键在于在改变的同时必须准确控制面部的对称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