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者已经无法站起。之前那一撞力度实在太大了无论下颌骨还是受伤的舌尖都是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他口中喷出鲜血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被盾牌压住的胳膊无法抽伸只能保持着弯曲的固定姿势眼睁睁看着虎平涛高高抡起拳头朝着自己狠砸下来。
每一击都力量十足尤其是拳头命中对方面颊的时候发出“噗噗”的沉闷撞击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
格斗最关键的要点就是攻击对方身体要害。除了腋下、侧腹、下裆等部位最重要的就是头部。
虎平涛一口气砸了四拳。
第一拳命中对方的鼻子。直接把鼻梁打断这是确保暗杀者在短时间丧失战斗和反抗能力的关键。
第二、第三拳命中左眼。对方刚好身体侧翻头部左边往上。重重两拳砸下去他的眼眶当场破裂差点儿将眼球打爆。
最后一拳打的是左耳耳蜗非常敏感一旦遭到重击整个人瞬间昏迷。
刘光北和警员们跑过来的时候虎平涛已经从地上站起。
暗杀者已经握不住匕首他躺在盾牌下面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蜷缩着身子又在剧痛的驱使下不断伸展仿佛一条从泥土深处爬出来享受阳光的蚯蚓被路人狠狠踩了一脚疼痛扭曲不断地翻滚。
“抓起来!”
刘光北怒喝着发出命令随即走到虎平涛身边压低声音问:“这人是谁?”
虎平涛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摇摇头:“不认识。”
他用力咽下一口唾液凑到刘光北耳边急促地说:“我估计应该与昨天那个人有关。”
刘光北反应很快:“就是叫你营长的那个?”
虎平涛神情冷肃点了下头:“以前的任务……他们是安南人昨天那个是我手下的兵。”
刘光北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用身体挡住虎平涛机警且焦虑地朝着检查通道外侧方向望去认真地说:“这里不安全你先回站里好好审审这家伙。后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
暗杀者名叫阮文发。
他与吴忠勇很熟。
尽管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手脚都被铐住他仍然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虎平涛目露凶光。
“我之所以离开家乡跟着将军去山里就是为了发财。”
“山里是多好的地方啊!每年种罂1粟卖海1洛1因什么也不用管坐着躺着就能收钱。”
“你根本不懂这种生活是多么美好。”
“以前在安南就算是主力部队的待遇也很一般更不要说我们这种二线部队。在前线被打乱了编制很多人战死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跟着将军逃到边境上。”
“还是在山里好啊!有人帮着种地还有女人。虽然没有电生活不太方便却总比我回老家受一辈子的穷要好得多。”
“吴艳辉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他杀了将军洗白了他自己又从暹罗人和缅国人两边分别得到好处把山里的罂粟全部铲除种上玉米和咖啡……到头来他什么都有了可是我们呢?我们能得到什么?”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整军改制以后很多人离开了山里你是营长以上军官唯一选择离开的人。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你肯定背叛了将军背叛了我们。”
看着阮文发那双发红的眼睛虎平涛下意识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意继续留在山里。我想……”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阮文发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中国人看看你身上的制服……你在骗我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从山里出来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中国警察。”
虎平涛张了张嘴自嘲地摇头笑了一下。他发现这种解释的确毫无意义完全是一种潜意识行为。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没有做过。”解释无用干脆耍无赖。反正说与不说区别不大。
虎平涛想要尽快结束审讯于是把话题转向其它方面。
“你的同伙在哪儿?吴忠勇在哪儿?”
阮文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出卖他们吗?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说实话吴忠勇对你还算不错他一直劝我不要来找你的麻烦你。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是你……是你毁了一切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虎平涛耸了耸肩膀:“那是你的自由。”
……
刘光北第一时间把这起暗杀事件报告了省厅。
冉红军在电话听到足足楞了好几秒钟才发出焦急匆忙的问话:“你说什么有人想杀了虎平涛。”
“是的。”刘光北认真地说:“根据口供凶手自称是“北方治安军”的人。”
冉红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详细问了一遍事情经过皱紧眉头道:“虎平涛有没有受伤?”
“没有。”刘光北随即说出自己的顾虑:“昨天有人认出了他。虎平涛说那是个安南人以前是“北方治安军”的成员。照这么看虎平涛的身份已经暴露。接下来针对他的报复行动只会越来越多。这次用刀下次说不定就得用枪了。”
冉红军叹了口气:“是啊!缅国、安南、暹罗……这些国家都不禁枪。”
刘光北接上他的话头道:“如果对方提前准备在边检口岸外面寻找合适的角度射击那简直防不胜防。”
冉红军听出他话里另有含义问:“你的意思是……”
“把小虎调回去吧!”
刘光北直言不讳:“他是下来挂职历练再说他的编制本来就不在西洛。在边检站的这段时间小虎无论能力还是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