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陶华宁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忍不住握住苏青宁的手:“青宁,你怎能把我与他一般说。
我敢起誓,在这县城里,我认识的姑娘便只你一人,更不用说来往,便是我家亲表妹我一年也才见一回……”
陶华宁叫屈,这可是大大的实话。
在认识苏青宁之前,他是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
除了读书做文章之外,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着他爹陶晋仁一块儿出去做生意巡铺子。
“呃,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别往心里去。”苏青宁立马意识到她自己那话没说对。
刚开始她没有反应过来,觉得没有什么不对,但经陶华宁这样一解说,她的脸立马红了,她刚刚究竟说了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说了?
的确,把陶华宁跟丁文山相提并论,姓丁的配吗?
再者她跟陶华宁的关系与那些大家小姐和丁文山的关系也不一样。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并无白头携手的承诺,更无半点男女之情。
她红着脸抿唇转移话题:“刚刚你是没听着,丁文山都那样了,她们也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了,居然还有女子留恋他。”
“小姐,大户人家家里头,都是三妻四妾的,可能她们不得在乎哦。”李大丫总算搞弄了自家小姐在纠结的是什么事,怕她往心里去,忙用自己贫乏的生活经验为苏青宁释疑。
苏青宁一怔,不得不说,这一点李大丫说到点子上了。
她之所以不能理解,甚至觉得丁文山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的原因是她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一夫一妻制,何曾会想到这里就是这样一夫多妻制的社会。
陶华宁与苏青宁相处日久,对于她的想法,他早就了然于胸,趁机剖白:
“哎,也不是这样说,我爹就只娶了我娘一个人,我以后也不会多娶,我爹说娶妻取贤,妻贤夫祸少,可这妻子要是娶多了,贤妻也变成妨妻了,迟早出问题。”
道理可不就是这样嘛,苏青宁心神一动,忍不住抬眼看着陶华宁:“你真这样想?”
陶华宁重重点头,就只差举起手来当着苏青宁的面直接发誓了。
但他的眼神浓烈宠溺,还是把苏青宁本就飞红的脸盯得又红又热,像元宵佳节那天的红花灯一般。
陶华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只可恨他爹告诉他的时势命运一事。
为什么别人都在十六岁前就要定下亲事,青宁为什么偏偏就要等到十八岁。
但纵使他心里再急不可耐,却到底也不敢轻举妄动。
上次他冲动之下对着苏青宁表白了一番,过年那会儿他爹回家就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近段时间他们之间的命运之绳有了晃动。
再加上那些向苏青宁求亲的人一个个都失败而归,陶华宁心里纵使不信都不行了。
他再度把心底的火热按下,叫来董掌柜,问起他牡丹阁的情况。
“爷,里面乱得很,大夫来了,诊出丁秀才并无大碍,白寡妇生气走了,方小姐倒是留在里面,门关得紧紧的,上了栓子,小的路过推了一把都没推开。”董掌柜边说一张老脸红透了。
陶华宁开始没反应,但耳尖微动时听到了隔壁间传来的响动。
“啊……轻点,不要,不要这样……”
“小爱,小爱,我爱你,我答应你,等我考中举人,一定去你家提亲,你等着我……”
苏青宁也听到了,原本被陶华宁挑红的脸,这会儿更红了,她抿抿唇,特地喝了一口冷茶才把心头的抑郁压下去。
这个丁文山简直不是个东西,渣得可真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