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精美的厅堂里一时之间飞的都是葡萄,好像一张织的密密麻麻的网。
苏青宁冷哼,这回看沈昀怎么接得过来。
正想着,眼前一花,沈昀身形一闪,已经朝她飞了过来。
“喂,你别过来……”苏青宁大叫。
可沈昀哪里是那么听话的人,她越是喊得大声,他越是凑得近。
嘴里还顶着一颗葡萄,接近苏青宁便直接怼了过去。
苏青宁微张的嘴里被喂了一颗葡萄,挤得满满当当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你真吵。”而且连对他的称呼都换了,沈昀看着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
苏青宁张嘴要吐,却见沈昀手里端着的正是她扔出去的装葡萄的盘子,里面虽说没有装满,但也被沈昀接住不少,他做势又要往她嘴里放。
苏青宁连忙咬破,和着葡萄籽一起咽了下去,然后十分狼狈地跑了。
沈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勾了勾嘴角,幽深的眼眸微闪,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
两人带着手下人只在宣州府呆了一个晚上,翌日一大早就再次启程。
这回知道要回家了,苏青宁的心情显得格外的轻松。
只除了一件事情让她有些郁闷,她没有给爹娘准备礼物。
想到这里,她便又想了沈昀之前那个救急的玉佩,想想他为人虽然过于讨厌,但有时候似乎又不像想象的那么讨厌。
苏青宁有意想要问问沈昀之前替她送出去的玉佩多少钱,她好付钱。
苏青宁小声地开口:“大人……”
沈昀淡淡地瞥她一眼,敏锐地听出她对他的称呼又变了回来。
他立刻打起精神,一般来说苏青宁要是有求于他的时候,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改变称谓。
“大人,你别这样,我就是想问问你之前拿给我表嫂的玉佩多少钱,我这边给你付一下。”
话音刚落,沈昀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她就这么见外,区区一块玉佩就值得她挂在心上,而且他费尽心思为她准备这么多,给她做脸,就仅仅只值一个玉佩钱?
沈昀不高兴了,声音都冷了三分:“你付不起。”
苏青宁眨眨眼睛:“哦,我看那玉佩像是宁州那边的,想来也不算太贵。”她不至于付不起吧。
沈昀挑眉:“你真要付钱?”
苏青宁点头:“当时我未曾来得及准备礼物,多亏了大人救急,此时事了,还给大人是理所应当的。”
苏青宁自以为这话说得有节有理,沈昀应当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却不想这话已经彻底激怒了沈昀,他暗暗算了算苏青宁的身家,没好气地道:
“玉佩价值百万,真要付是吧,好,给吧。”
苏青宁一下子傻眼了,就那块白玉,再贵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还价值百万?他的心还可以再黑一点吗?
苏青宁道:“呃,大人,你是不是算错了账?”
沈昀斜睥着,眸带警告:“你说呢?”
苏青宁嘟着嘴,被他一句话呛得说不出来,但事关她的钱包,她不得不鼓起勇气跟沈昀好生掰扯这个问题。
“大人,你既然说那玉佩那么贵重,那么可有买进时的凭条?”在现代报销个什么也得凭发票,在这里总不能由着他的脾气信口开河,坐地起价吧。
沈昀淡淡地笑了:“苏青宁,你真的要凭条?”
苏青宁一怔,记起刚刚沈昀报出天价之时,也是这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她一下子凝住了,她怎么有一种快要被他算计的错觉。
“那个,那个我不要了,不如我下回去一趟宁州,给大人你买一块一模一样的来还你。”
沈昀的脾气已经压抑到极致:“苏青宁,你闭嘴。”不解风情便罢了,光说气话气他,要是往日,他早就发怒了,可今日不行,他还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做。
“苏青宁,你记住,我送出去的东西不是你说不要便不要的,玉佩欠着,总有你还的时候,凭条你既然要了,也总有给你的时候,且等着。
现在赶紧收拾收拾你自己,别乱七八糟地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大人欺负你了。”
这回沈昀的怒火来得快去得更快,苏青宁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歇了怒火。
刚刚那个话题也被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苏青宁总有一种它迟早会掉下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