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瑧亦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住苏妧的胳膊,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穿过小树林,只见灵儿正等在不远处。
这地离车马休整的地方已经很近了,苏妧不想让人瞧见她和裴瑧单独在一起,冲裴瑧微微一福,朝灵儿走了过去。
裴瑧也没强留苏妧,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回了队伍。
*
是夜,圣驾停留在密匀的驿站休息。
苏妧陪太后用了晚膳,又和灵儿一起用今日取的泉水为太后煮了一壶花草茶,和太后一起品茶、吃点心、聊家常,一直到亥时初,太后疲乏了,才打发了她下去休息。
密匀的驿站地方不算大,太后、皇后连同如贵妃等随行嫔妃的住处都离得很近。
苏妧打从太后处出来,沿着回廊往自己的住处走,路上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才从如贵妃住处请安出来的四皇子裴珅。
裴珅十五岁时便已出宫开府,平时偶尔进了宫,也多时往皇上和如贵妃处请安,鲜少到太后宫中去。
苏妧进宫虽也有段时间了,但一直住在太后宫中,太后和如贵妃平时就不太来往,苏妧常日陪在太后身边,太后不说要她去如贵妃那儿走动请安,她也乐得不见如贵妃,自进宫这么久以来,苏妧连如贵妃的面也没见过几次,更别提三皇子裴珅了。
算起来这一世重生回来,苏妧也只那日在戏楼里隔着门听到了裴珅说了几句话,还未曾正儿八经的见过裴珅。
苏妧前世和三皇子裴珅其实也没有过多少接触,只是常听宫里人说三皇子这人生性儒雅,为人随和,和太子裴瑧简直是完全不同性子的两个人。
裴珅到底是好是坏,究竟是个身性情,苏妧不确定,也不在意。
如今苏妧和裴瑧已是拴在了一根绳上,苏妧心里有裴瑧,又知道如贵妃和裴珅意图扳倒裴瑧,争夺储君之位,想害裴瑧的人自然也算是苏妧的敌人,苏妧根本不想和裴珅有太多接触。
今个大半夜的突然撞上裴珅,苏妧又没带青竹过来,她只身一人,更不想与裴珅多说什么,想着裴珅约莫也不认得她,便远远的行了一礼,转身便想要走。
“你可是苏妧,苏表妹?”裴珅突然开口叫住了苏妧。
苏妧见躲不过去了,只能转回身,又冲裴珅行了一礼:“臣女见过三皇子。”
“你当真是苏表妹?”裴珅笑着走上前。
苏妧只淡淡回道:“回三皇子的话,臣女确是安平侯府长女苏妧。”
一句话虽是承认了自己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却不肯是认是他表妹,既不算失礼,但又有刻意保持了距离。
裴珅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上下打量了苏妧一眼,恍如没听出苏妧话里的疏离一般,又道:“我初见苏嬿妹妹的时候,已觉得是难得的绝色佳人,今个再见苏妧妹妹更是要叹一句,妹妹可真是天姿国色!”
苏妧垂首,慌忙道:“三皇子这话,臣女实在愧不敢当,”一顿,再行礼,“时候不早了,臣女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欸……”裴珅一步上前挡住了苏妧的去路,“苏妧妹妹进宫这么久,我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我们表兄妹两人话还没说上两句,你又何必急着走呢?”
顿了顿,见苏妧没有说话,裴珅往苏妧身边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又道:“苏妧妹妹在太后身边多有不便我也知道,可这宫中真的算的上是妹妹亲人的,也就母妃、我和苏嬿妹妹,我们算起来都是一家人,该多走动走动才是,你同太后讲,她老人家向来和善,会允你去母妃那坐坐的。”
苏妧心里冷笑,上一世连同她继母和祖母把她弄进宫的是如贵妃,设计陷害她和裴瑧的十有八.九也是如贵妃,这样一个百般算计要害她的人,她干嘛要去见呢?
苏妧勉强笑了笑:“三皇子的话臣女记下了,若无别的事,臣女就先行告辞了。”
裴珅却是忽然笑出了声:“苏妧妹妹这样急着要走,我会误以为你害怕我,”轻叹一口气,“我的长相很可怕吗?”
“三皇子误会了,”苏妧忙道,“三皇子面如冠玉,气度非凡,如何会……”
裴珅笑着接口道:“你瞧都没瞧我一眼,如何知道我长的什么样?可见是说的假话。”
裴珅长什么样,苏妧上辈子就见过,可这种话,苏妧又不能说,正费劲脑汁的想着要怎么解释,只听裴珅又道:“若不然,苏妧妹妹抬起头瞧我一眼,你瞧了我若还这样说,我便信,如何?”
苏妧心底生了一丝怪异的感觉,咬了咬下唇,并不想抬头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番茄主义和我看你怪可爱的营养液,谢谢,谢谢,会努力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