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遥原本还想说什么,听见这话咬了一下嘴唇,垂着眼睛说:“那……你如果半路累了,一?告诉我。”
“行行行,累了换你背我,行了吧?”
于遥拍了脑勺一下。
于闻嘿嘿笑起来。
实这一瞬间,不止一个人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一个孕妇,这么折腾下来,真的没事吗?
但也许是死里逃生的关系,老于们筋疲力尽大脑空茫,没有深入去想。
即便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也奔着“担忧于遥逞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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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找到的卵石路真的是出口。
们在焦土中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考场边缘。
那是一条横贯而过的公路,路边竖着一块生锈的站牌,上面印着四个熟悉的字“城际巴士”,?来时一模一样。
们刚在铁牌下站?,那辆眼熟的破烂中巴车蛇行而来。
连司机没换。
司机怼着门,看着们鱼贯上车。
老于没忍住,调侃道:“怎么了师傅,您这表情跟活见了鬼似的。”
司机没有回答。
站在驾驶座旁点着下巴数人头。
来回数了三遍,才终于口说:“我这辆车快三年了,只送人不接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活着出来我接。”
老于说:“说到这个,是您不厚道了。来的时候搁那儿装哑巴,临走前又叮嘱我们,千万不进林子。知道么?不是我们叛逆,您现在飙的该是灵车了。”
众人纷纷附?。
“没装哑巴。”司机在驾驶座里坐下,声音又粗又哑:“车上的人反正是死的,聊天浪费情,何必呢?”
众人居然反驳不来。
“至于树林……每次送人进考场,得说这句。这是我的规则,不能违反。考试么,是规则最大。”
这是们今天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
大家有点好奇:“话说……师傅,你是NPC吗?”
司机:“……”
“但您又跟黑婆那些NPC不一样。”于闻说:“们在一个考场,过那个考场的?子。说话做事是跟着题目背景走的,您不同,您还知道考试规则呢。这算哪种?”
司机含糊道:“进过休息处吧?见过酒店、超市老板吗?我跟们差不多。”
“哦。”于闻又问:“那您肯?知道这考试是怎么回事吧,能跟我们说说么?考了两场了,我还没弄清这考试想干嘛,总得有个目的吧?”
司机:“……”
这个问题,实是于闻从游惑这领的旨。
但是非常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司机从视镜里飞快瞥了一眼,压低棒球帽的帽檐说:“不知道,别问了。有什么想法留着去休息处跟考生讨论,跟我讨论个什么劲。”
于闻冲游惑摊手,用口型说:“又一个企图憋死我们的。”
游惑并不意外。
司机嘴唇紧抿,表情紧绷。黝黑精瘦的手臂一边掰着方向盘,一边小心地盯着视镜。
游惑搭着刷卡机的横杠,突然问:“你们也会被监控么?像监考官一样。”
司机差点儿怼上树,一脚踩在刹车上,转头瞪着游惑。
“什么叫像监考官一样,我以前是监考官!”司机冷笑一声,语气非常不爽。
全车人惊呆了:“那你怎么来车了?”
“犯了点错。”
众人愣了半天,又问:“那你说你跟休息处的酒店、超市老板一样……”
司机又说:“们也是监考官下来的,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犯错会这样吗?”于闻忍不住问。
“不一?。”
司机想说们只是储备性的监考官,如果是正式的还得看级别,级别不同惩罚方式也不同。
但想想,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又有点意兴阑珊,板着脸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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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不说话,游惑却想起了即将遭受处分的监考官001,不知会被罚去哪里。
游惑把秦究的脸复制粘贴到司机身上,又粘贴到旅馆老板娘身上,然是仓买店老板身上。反正见过的人没放过,挨个贴了一遍。
不知道是秦究惨一点,还是那些人惨一点。
游惑想象着那个画面,嗤笑一声。
“……”
司机以为自己遭到了嘲讽,挥着手愤怒地驱赶:“走,坐你的位置睡你的觉!别妨碍我车,不然同归于尽。”
游惑垂着眼皮看半晌,把背包挂在右肩,一声不吭地去了最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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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路程格外长,城际小中巴摇了四个多小时。
司机居心叵测,把车得像喝大了,摇摇晃晃,愣是摇昏了一车人。
游惑醒来的时候,车窗外一片暗色。
黄?的灯光交织成片,从不远处铺向更远处。
乍一看,像城市灯火零落的夜。
眯着眼看了片刻,恍然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
之前的一切只是坐车时不小心做的梦。
下一秒,司机的叫魂声把拽了回来:“赶紧下车,休息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