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还能说服自己，军人?奉献精神比较强，在志愿者里占大多数也可以理解。但后来又出一个问题。”
吴俐伸出?二根手指：“我观察对象有增加。”
“最初只有6个人，四个月?时?里陆陆续续增加到?个，之后六个月里多??个。?二年突静止，没有新?病人加进来。”
“观察对象增加为什么算问题？”于闻有点好奇。
吴俐说：“因为样本是很重要?东西，在一个研究周期内，样本变化是大忌，会直接影响到结论?准确?。一般算要增减也是一个周期结束，得到阶段?结论之后。”
“况且增减也是有计划有目??，四个月加8人，六个月加2？这种加法太乱，毫无规律。”
于闻“噢”一声，差不多明白。
吴俐又伸出?三根手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项目中途更换过?方。”
“什么意思？”游惑问。
“大概??个月左右，大伯通?我换一处验室。到?二年年初，又换过一次。最后一次直接搬到国外。”
当初?吴俐感到奇怪，这种搬迁已经算得上频繁。
“而且两年下来，所谓?治疗方案几乎停滞不前，至少我没看到什么质??进展。”吴俐说：“我当时隐约觉察到，整个项目都有一点问题。比起研究治疗方案，他们更像在躲什么东西。”
好像……一边保护那些病人，一边躲避着什么。
“搬到国外之后，我没再继续参与。”吴俐说，“但因为那些疑惑和问题，我一直查找相关?资料，也格外注意大伯?情况。三年下来也有一点眉目——十多年前，我大伯作为医学方面?专家顾问，参与某个联合研究项目。结合在?情况来看，应该是这个筛选?质?考试系统。参与?主要开发人员既有国内专家，也有国外?。我曾经见过合照。”
“系统在运行过程中出一些问题，像人工智能突有接近于人?思想。出于惩罚或者自我保护?原因，它干扰一些人?大脑记忆，我?那些观察对象来源于此，他们不记得任何与系统相关??情，这导致大伯以及其他相关人员有点无从下手。”
“我后来发，大伯这几年其很紧张。因为曾经?主创人员频繁有人出?，我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些人也被系统拉进来。小杨有跟你们提过我和她是怎么被拉进来考试?么？”
游惑点头：“在你大伯家。”
“对，从他房出来?时候。”吴俐说：“我后来一直在想，会不会是系统拉错人。它想拉进来考试?不是我和杨舒，而是我大伯。我俩只是撞在枪口上。”
“不一定。”游惑说：“也许它想拉?是你和你大伯两个人。”
他忽想起154曾经说过?话，他说考试系统?筛选条件是“危险?人”。也许最初?定义是一些能被部队吸收?偏?，但随着系统失控有自主意识，它对“危险”?定义也会有变化。
创造它?人总是最解它，包括优点，也包括弱点。
对系统而言，这些人都是不定时·炸·弹，都是活生生?威胁。
吴俐想想，轻轻“啊”一声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我也算半个参与者。怪不得大伯建议我这两年不要接跟部队有关?项目，我以为他是怕我发什么。在想想……也许是后悔拉我进项目，希望我离得远一点，免得被波及。”
“他瞒着你我可以理解。”游惑皱着眉说：“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医院疗养那么久，他有很多次机会告诉我来龙去脉。但他只说我是训练受?伤。”
吴俐说：“应该是不敢说，他这几年?警惕?很高，有时候会过度敏感。可能是因为你在系统里呆很久，他怀疑你被系统干扰，成它?助力。”
游惑想起自己?眼睛，忽?安静下来。
也是。
他跟系统?关系几乎接近于共生，谁敢保证他?立场始终坚定纯粹呢？
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吴俐觑他一眼，补充道：“警惕?高这点你不要怪他。我曾经从他?通话、信息以及偶尔?聊?里发，他们一直在联系部队那边帮忙，组织一些人，类似于敢队?质，但始终没有成功。如果是我，也会怀疑有人一直在给系统帮忙。”
“我在大伯那边见到过一个人，应该是部队安排?。当时聊过两句，后来……再也没见过他。我想，应该是凶多吉少吧。”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似乎在回忆。
过片刻，她轻声说说：“这种敢队?人员挑选你?道?，大多是没什么牵挂?人。没有复杂?社会关系也没有后顾之忧，万一出?，能把伤害范围缩减到最小。”
这话其说得很委婉。
直白点来说，那些敢队?最佳人选是没有父母亲人?独狼。如果不幸有伤亡，除?情者，没人会发，也没人为他们难过。
范围最小?伤害，是只波及他们自己。
游惑没有想到会在吴俐口中听到这些。
他愣一下，忽转头看?身边?人。
秦究窝坐在沙发里，手肘支着下巴，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发生过任何话变化，好像在听什么不相干??情。
他感受到游惑?目光，转过头来无声?笑一下。
这种笑是他常有?，带着浑不在意?心态和一丝安抚。
这也许是敢队挑出来?人吧，这是所谓独狼?特质。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一反应依是安抚最在意?人，告诉对方——用不着在我身上投注任何担忧，我没有关系。
……
可是我有。
游惑抓住身边?手，嘴唇抿得平直。
这个叫秦究?人，永远也不可能把伤害范围控制在自己身上，因为身边多一个游惑。
他有关系，他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