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最后一根烟时,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淡,聂泽深深看了眼住着叶菀的窗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驱车返回医院。
此时的秦海已经清醒,身上还留有一丝淡淡的酒味儿。
秦海好不容易从叶菀朋友那里知道了她在彭城的居住地址,连夜从东海市赶来想把她‘劝’回去。路上秦海妈还专门叮嘱秦海,叶菀看着脾气好,但其实挺拗,如果软的不行就给她来硬的,生米煮成熟饭,女人最吃这一套。
于是这才有了秦海大白天喝酒装醉的事情,如果不是正巧碰上聂泽,恐怕又是一场悲剧。
秦海看着自己床边斜坐着一个摆弄手机的黑衣男人,高瘦英挺肩膀宽阔,硬朗的下颌线上紧抿着薄唇,鹰眸锐利深邃浓眉紧缩。
他挣扎着坐起来,牵扯出浑身火辣辣的刺痛,尤其是脸上,他伸手一摸,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除了眼睛其他全被纱布裹着,秦海被自己的模样下了一大跳,不由得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看着男人的身形,一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他操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聂泽闻言抬眼,深眸沉沉令人不敢逼视,秦海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不好惹。
果然,还不等秦海追问,聂泽就站起身来,到了秦海的病床边,聂泽生的高大,挺拔的身姿立在病床上的秦海边投下了一片漆黑的阴影,他像一座山一样笼罩着秦海,笼罩着阴影。
这种被压迫的熟悉感觉渐渐涌上心头,醉酒后的记忆渐渐回笼,秦海原本迷失的目光逐渐变得清醒,他看着聂泽那张冷漠的脸,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非亲非故的男人的身份。
“是你打的我,是不是?”秦海大声质问道。
聂泽居高临下,虽一言不发但那不置可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聂泽也压根没有想要隐瞒,他态度嚣张,右脚踏在病床边,漆黑的皮黑踩在雪白的床单上,他手肘抵着膝盖,表情甚是嘲讽,“是我打的你,我现在人就在这,有种你现在就打回来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你、你、”秦海万万没想到聂泽居然这样张狂,居然在医院里就干挑衅自己,他又气又怒,愤怒的想要起身,可自己手上还插着输液管,脸上包扎好的伤口也因为他刚才说话而有些撕裂的发疼,秦海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不由得咧着嘴吃痛的呼吸,让凉风灌进嘴里,好让自己能够好受一下。
看见秦海这副模样,聂泽一声冷笑,眉目间尽是轻蔑,一想到叶莞就是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傻乎乎的过了六年还反被对方算计,面目更是不善。
那是他想了十年的姑娘,放在他手里心疼还来不及,就这样被他打了。
要是照聂泽以前的脾气,像秦海这样的人他光凭拳头就是让他自己个儿灰溜溜的滚回家,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邹城人见人怕的聂泽了,他收敛了锋芒,为自己也为叶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