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察上门勘察现场的时候,叶菀都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抱着空荡荡的首饰盒清澈的眼眸黯淡无光,连警察的询问也不甚搭理。倒是警察张峰对于出现在这里的聂泽很感兴趣。
如今的张峰已经五十了,没有了当年在邹城警队时候的魄力与风采,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派出所老民警,神态跟叶菀小区看大门的保安一个样子。
“你怎么在这?”
趁着民警在寻找小偷留下的痕迹的时候,张峰走到了聂泽身边。聂泽站在阳台上,一手插着兜嗤笑,“怎么,你以为是我做的?”
“有案底的人再次犯案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你做的我不介意把你再送进去一次。”
聂泽挑眉,“你觉得我现在缺钱?”
他接着笑道,“缺钱我也不会做这些低级的杂碎活。你们来之前我检查过了,门窗的锁没有被破坏,小偷是从厨房的小窗户钻进来的,昨天晚上房间的所有门窗都反锁着,她唯独忘了厨房。”
张峰的手搭在栏杆上,回头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暗自伤心的叶菀,已经是知天命年纪的他自然看出了他对她的不同,“为了她?”
“关你屁事!”聂泽双眉惯性地微皱,张峰对叶菀打量的眼神让他觉得碍眼。
看到聂泽阴沉的眼神,张峰悻悻的收回目光,7年不见他人沉稳了不少但脾气还是臭不可闻。张峰伸手准备拍聂泽的肩膀,却被聂泽一个侧身躲开,张峰呵笑一声,不甚在意,“喜欢人家就直说,年轻人要勇敢追爱嘛,我支持你!”
“滚!”
张峰呵呵一笑,声音压低了些,态度却陡然一转,“我刚调来不久就碰到这么个案子,机会难得,以你现在对公职人员的态度,我倒是希望这不是你做的。如果不巧真是你做的话,加上以前你再邹城犯下的事,你就准备在牢里过你的小半辈子吧,”
聂泽的眼神射出冷光,他看着张峰眉间的白发和苍老的体态说,“你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等到你死你也看不见。”
张峰的脸裹了一层阴郁,慈祥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张队,都记录好了可以收队去下一家了。”
一名警察走到阳台说道。
张峰转过身,恢复了往日和蔼的中年男人形象,“行吧,去下一家。”
一队人马乌泱泱进来前呼后拥,又乌泱泱的离开,带走了一室的嘈杂,剩下满屋宁静。地上散落着琐碎的物件,每走一步都要小心避开,聂泽弯腰把东西都拾起来放在茶几上。
叶菀这时也恢复过来,看着默默帮自己收拾屋子的聂泽,她问道,“为什么和警察吵架?”
聂泽弯腰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叶菀的身躯像一面倾倒的墙,再叶菀看不见的另一面是聂泽紧绷的神色,“你、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叶菀点点头,“听到了你跟那个老警察说‘滚’。”
叶菀从不说脏话但她对脏话的反应十分敏感,即使聂泽在阳台说话时已经故意压低了声音,她还是灵敏的听到了一个字。只是其余的对话窸窸窣窣实在听不清。
她知道一个人的生长环境会影响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对于聂泽有时粗暴的做法她也能接受,只是她还是想劝劝他,“你不要骂警察,警察工作很辛苦的。”
聂泽一声闷笑,手里的动作却不停。
“嗯、不骂!”
彭城宁静夏日的清晨,雾气蒸腾,刺破雾气的阳光照射进来也变得格外柔和,阳光让每一个雾珠变幻都清晰可见,在空气中一圈一圈的流动着,羸弱的铃兰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白色娇嫩的花瓣偶尔露出一个舒展的弧度,美得清新自然,叶菀看着这宁静的景色仿佛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再回过神来看着蹲着地上默默帮自己收拾残局的高大男人,心神波动。这个男人身躯伟岸,蹲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一个别扭收缩起来的野兽,平时痞里痞气,生气的模样骇人,但浑身毛茸茸的,柔软又可靠。
“聂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