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等等,不会吧?难道是……”
高台下人们的视线宛如实质,足以将任何**凡胎穿透烧穿,擂台边的震山先生和上首的浩然先生也顿时愕然看向这边。
高阶修行者因震惊释放出的威压让所有人一窒,场内被强制安静下来。
震山先生本正在擂台北边的人群里搜寻刚刚的黑手,稷下学宫有死令师长不得插手本院弟子对战,救人这件事让姬嘉树出手更合适,但他必须为他徒弟讨回公道,却没想到这时突然听到了那个他本以为今天绝不会听到的声音。
看着远处面纱外的那双眼睛,老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师父……师父……你真不能收她为徒……她……她是……”大徒弟结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震山先生定定看着高台上那个静静站起的纤细的身影。
在水院最为难堪,也最为沾不得的时候。
她是谁?
“怎么?春华君自己逞威风嫌不过瘾,连小媳妇都想来插一脚?!”
这时唯一的杂音打破寂静。擂台上面孔一片扭曲的耶律齐闻声望去,本来还有些惊讶,但看到高台上出声的是个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下一刻看着嬴抱月脸上的面纱,他的语调了已经带上了别的味道。
“怎么?想为这位公子打抱不平?来呀,英雄救美小爷见过,这女人想来插一脚还是头次见,”耶律齐舔舔嘴唇,“正好,本王子也没在这种地方尝过女人的味道。”
伴随着粘腻的声音,他脸上笑更为扭曲,更为轻佻,甚至更为……恶心。
“这女人到底是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叶静姝闻言被恶心得脸色苍白,伏在叶氏身边,厌恶地看向罪魁祸首的女人,“她也不会挑时候,这时候来哗众取宠自取其辱?把表哥的脸往哪放!”
擂台边也响起其他修行者的窃窃私语。
但嬴抱月的动作没有变。
从订婚宴宫里嬷嬷让她坐在这里时,按照规矩她就不能再动一步。
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当一个摆设就是今日前秦公主唯一要做的事。
但就在这时她站起身,绕过几案,看向高台下的台阶,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脚底下的台阶迈出脚步。
所有人因为惊讶,一时间愣住怔怔看着这一幕。
给了嬴抱月迈步的时间。
但这时,忽然一只手从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姬嘉树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的手。
但下一刻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顿时看向她的手腕,“这是……”
嬴抱月没有接,只是回头看向姬嘉树,“怎么了?”
姬嘉树收回目光看向她的眼睛,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惜封住心脉大穴,到底是要做什么?
嬴抱月回头对他一笑。
“抱歉,我可能会给你添点麻烦了。”
“但我们约定好了不是吗?”
姬嘉树定定地看着那个少女,放开了她的手腕。
随后她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转身离开。
姬嘉树坐回原处,任何人已经察觉不到他的情绪,他是平静依旧的春华君。
他静静看着那个女子的背影。
看着她第一次扯下她的所有伪装和保护层。
伫立于世间。
嬴抱月回过头,在擂台边所有修行者愕然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下台阶。
她站在高处看着擂台上的耶律齐,淡淡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说,水院还有一名弟子,”她一边走下台阶,一边从脖子中掏出一枚青色的戒指。
“那是!”擂台边有稷下学宫的弟子一声惊叫。
“水院?怎么会……”
半坐在擂台上的许义山瞳孔一缩。
在他模糊的视线里,他看着那名少女将那枚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向擂台走来。
向他走来。
嬴抱月看向擂台愕然的耶律齐,笑了笑。
“我就是水院的第二个弟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