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已经不早了,明臻喝了两杯酒,虽然度数很低的桂花酒,她?仍旧脸颊红扑扑,沐浴更衣过后,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因而连脚步声都不知道。
天琴和新夜对于祁崇的到来也?有些稀罕,中秋佳节,祁崇大概刚刚从?宫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华贵厚重的玄色蟒袍,墨发以玉冠束起,一张冷面上不带任何表情。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明臻,她?俩还猜想?过,殿下会不会将明姑娘给忘记了。
眼下看是没有。
以祁崇的轻功,来往安国公府而不被人发现并不困难。
安国公自身是武将,而且一直都保持中立,不做什么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门。所以府上并没有层层暗卫,拥有的只是普通的下人罢了。
这个时?候,下人都该歇息,内院也?早早就落了锁。
祁崇仿佛把安国公家里当成了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天琴和新夜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两人极清楚祁崇的本事,全部都知道,整个天下以后都是祁崇的,帝王想?去哪里,自然都可去得。
明臻晚上没有吃东西,半夜突然饿了,且饿得不行。她?在昏暗中抱着被子?,认真考虑要不要下床找一点东西吃。
她?和明荟亲手做的月饼还没有吃完,应该在盘子?里摆着。
正犹豫的时?候,明臻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龙涎香略有些冰冷,让人闻到后肺部都是凉的。
祁崇本来没有打算来,但今天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前?些年都是在一起过的。
床帐挑开,却?看到明臻亮晶晶的眸子?好奇望着自己。
祁崇声音淡漠:“怎么未睡?”
明臻不好意思的开口:“阿臻有点饿了。”
她?就要光着脚下来,祁崇却?按住了她?的小腿:“把鞋子?穿上。”
明臻穿了软软的绣花鞋,自己倒了茶水,抿了一口,眼睛看向祁崇:“好久没有见到殿下了。”
的确很久。
祁崇和之前?并没有区别,立于明臻面前?的身形仍旧高大挺拔,他道:“孤带你去看看月亮。”
今天晚上月亮很圆,明臻也?知晓,祁崇抱着她?出去,上了屋顶。
从?屋顶上看月亮,看得更清晰一些。
明臻从?来没有坐这么高的地方,但祁崇在的地方,基本都是没有危险的地方,所以明臻往祁崇身边靠了靠。
月亮很圆满,星星却?很少?,月色之下,皆是一片银白?。
这些天来朝堂上的争端一直都没有断过,祁崇的心思基本都在朝事。
明臻大胆的将脑袋靠在了祁崇的肩膀上,她?道:“殿下最近烦心事很多?么?”
“不多?。”祁崇道,“一些小事罢了。”
已经中秋,京城气温也?降了,祁崇自己有内里护体,他感受不到,明臻身上穿着单薄中衣,被风一吹,咳嗽了几声:“殿下抱抱阿臻吧,阿臻有点冷。”
祁崇握住明臻的手,果然是冰冷的。他将外衣脱下,盖在了明臻的肩膀上。
男人身上的气息成熟而冷冽,与明臻身上柔软气息截然不同,完完全全将她?笼罩在下方,她?被这些气息所覆盖,整个人仿佛也?是祁崇的。
明臻露出一个小脑袋:“殿下的衣服好沉。”
她?一边说话,又咳嗽了几声。
最近寒气重,明臻自己也?抑制不住的咳嗽,祁崇蹙眉:“身体怎么回事?”
“咳咳……”明臻一边咳嗽一边摇头,一时?停不下来。
祁崇把她?搂在怀中,拍了拍明臻的背。
缓了许久才缓过来,明臻脸色苍白?,手指抚上祁崇的手背:“没事,已经在喝药了,殿下不用担心。”
离开祁崇这段时?间?,明臻状况大不如从?前?。祁崇也?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明臻犹如藤蔓,一直都依靠在祁崇这棵大树上,一旦远离,她?将变得枯萎,在烈日狂风下慢慢消逝。
这是祁崇唯一能够接受的依赖。
祁崇捏了捏明臻的脸:“瘦了好些,像月亮一样圆才好。”
少?女因为?怕冷而躲在祁崇怀中,乌黑长发磨蹭着祁崇的胸口,轻声撒娇:“殿下嫌弃阿臻,阿臻会伤心。”
祁崇戳她?心口:“你有心的话,也?不会整日只跟在你那个姐姐身后。”
心口亦是胸口,触碰到一片绵软,祁崇才知晓自己做的不对。
梦中景象与现在突然交叠在了一起,少?女在他身下咬着唇哭泣。
冰雪峰峦秀丽,远观近望,都是掩不了的旖旎风光。偏偏风吹雨打,蹂’躏了这一派美好安然。
脑海轰鸣一声响,祁崇已经捏了明臻的下巴,薄唇擦过她?的唇角。
蜻蜓点水的一下。
不同于梦境中抵死缠绵,这一次,是真实存在的。
明臻唇色嫣红,她?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唇角,只当殿下不经意碰到了自己。
祁崇隐藏起眸中阴暗的占有欲,指腹擦了擦明臻唇瓣:“太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崇,你是不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