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虽然用着的是疑问句,不过态度和神情确实代表着肯定的意味,自她看到是盛故一个人坐在这儿,盛初就猜到了。
盛故板着的脸随着肖宇离开时候带上的门发出‘咔嚓’一声,稍微的松了一下。
“小初。”盛故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似乎有些犹豫。
盛初笑笑,语气淡然:“肖助理已经离开了,舅舅想问我什么?”
其实是她有事要问,但是如果盛故主动开口的话,她能更主动一些,不至于被盛故牵着走。
盛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杯底碰撞到玻璃茶几的声音清脆。
“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
盛初唇角伪装的笑意一下子就冷了,不过很快,在盛故重新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换上了一副无辜的笑意,眨了眨眼睛。
“什么?”
盛故探究的眼神流转在她的脸上,盛初还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她一直在盛家人面前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这是那么多年来她能够在盛家还算安稳的生活的法则。
盛故多疑,她可以在成绩上优秀,但是绝对不能在别的地方聪明。
从母亲交代自己要把信封收好不能被盛故发现开始,盛初就知道她不能表现出对盛家的任何一点探究。
她要表现的像真正一个失去的双亲不得不在屋檐下低头的孩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这样,这个信封她才能一直放在盛家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不被发现和注意。
盛故多疑,但是也自负,要是换做他,那样对自己特别重要的东西,绝对不会放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所以他不会对那时候的盛初起疑。
只是盛初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盛故大概是担心她会不会小的时候不懂,长大后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想试探她一下。
他认为自己的妹妹不会把东西交给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但是说不定会交代点什么。
虽然刚刚她和盛末的那短短两句交流已经有些暴露出她的本性,不过盛初不担心,盛故应该只会把这当做是恼羞成怒。
毕竟这是正常的应对反应。
盛故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很久,她说的没错,他是多疑,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不自然来。
但是这十多年来,她一进盛家的这扇门,她就会被该待的面具戴起来,此刻面具已经变成了她的表情,引不起盛故的一丝怀疑。
见她眼露疑惑,盛故怀疑的心就淡了几分,但是盛初知道,盛故不会这么就轻易的不怀疑她的。
他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你现在就这么离开了,舅舅心里过意不去。”
这后面一句话或许盛故说的没错,也正是因为对亲妹妹的愧疚,才让盛故那么多年来对她没那么的咄咄逼人。
盛初可以想象,如果他对自己的妹妹没有愧疚,那么他从头至尾根本不会愿意找自己商量,而是直接逼迫她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