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音脸又涨红了,能听出话里的怀疑和讥讽,怕他真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急急抬头澄清,“后、后面,道、小道小道。”
相较于她迫切又艰难的回答,男人心头已是大震,面上却一副对另外的事更感兴趣的模样,“你是结巴?”
因为情急之下,她对上了他的眼睛,这会儿看到英俊的脸上那双凤眸眼角微微上扬带笑,心口狂跳,慌乱的箫音连忙别开脸,又迟疑着摇摇头当做回答。
靳顾桓压下心思,语调都放平了没有一丝波澜,才走回自己座位,靠在椅背,“把那小孩抱过来我看看,布拿开,脏死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新生儿很容易感染?”
箫音被指责呵斥的满脸殷红就没褪过,但是这会儿眼底却有自责和难堪,如果不是因为不能给孩子未来,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她看到靳顾桓关掉了什么,房间里轻轻的机械运作声停下,周围顿时闷热起来。
箫音不敢迟疑,剥开包好的布,孩子贴身穿着的是她的打底棉料衫,她之前反复的洗晾才敢用来给孩子穿。
小家伙被扒的光溜溜的,没一会儿就从一双柔软的手温柔小心的放到另一只宽大的手掌上。
孩子实在是过分小,靳顾桓看着掌心上的人儿,几乎他一只手就能托住了。看着有些犹豫但是不敢撤离护在自己手下的女人双手,他能看到有着几个明显的茧,手指也不如他所有床伴来的细腻柔和。
其实,听她的话,靳顾桓对这孩子的来历肯定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件事,他被周围朋友不断洗脑,后来真以为是自己做梦。而梦里,那个晚上给了他极致体验感觉跟灵魂升华了一样的女人,明明是个穿着长裙的仙女啊,怎么会是……
他嘴角抽了抽,回忆中走出来后看到箫音,觉得落差实在太大接受不能。
她手上的茧一看就是劳作多年,不可能是在几个月中突然家道中落什么的,而且,真要是有点身份的人,不可能认不出他,更不可能和他好了一晚上,溜得比兔子还快。
所以——
啊啊,什么鬼啊!
这事传出去他高贵自傲给自己按的洁癖症不就不攻自破成了矫情,不对,成了打脸症了吗!
想是这样想,靳顾桓的下意识其实已经接受了一个脏兮兮瘦巴巴的女人,给自己生了一个屁大的孩子,如今上门来认亲的事实。
哪个女人不想怀上靳家的一男半女好借此飞黄腾达麻雀变凤凰,一跃成为靳家二少奶奶,在M城呼风唤雨?
所以靳顾桓向来谨慎,安全措施有备无患,谁知终年捉鸟如今却被鸟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