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他们乖乖地来到学校把烂的表交给了苏叶。
苏叶看到收上来的表,很满意。这群娃娃也不是傻的,一个个机灵得很,回收的表质量比废品站的好多了。
苏叶在办公室逐一把它们拆开,给自己的学生上了一堂“翻新机子”的课,把他们全都看傻了。
“这种手表是不是修不了了呢?不是的。”
苏叶耐心地取出工具,把这些表的一个个零件拆了下来:机芯、表壳、底盖、镜面、指针,她拿出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掉了上面的灰尘,除去铁锈、浸泡润滑油,每个零件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苏叶挑出了好的零件,组装到了一只外观良好的表壳身上。
苏叶仔细地组装了两个小时,小心翼翼地装上最后一个零件后,她扭了扭链条,指针滴答滴答地转了起来。
“老师修好了,你们说这只表值多少钱?”
她手中的表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恍如焕然一新,
四个学生“哇”了一声,眼中闪过了异常明亮的光彩。
一只表百来块,这些烂表回收上来只有几块钱的成本!他们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苏叶摸了摸学生的脑袋,给他们科普着绿色废品的知识:“这些零件都是精密、贵重,每一只都凝结着咱们工人同志的心血,现在咱们的生产力水平还很低,能省就省。这些手表从百货商店买来,要花费不菲,对每个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但咱们如果能够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把废物加以利用,就是给工人同志、给国家创造资源。”
苏叶这番话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孩子们听得浑身热血沸腾,眼睛愈发灼热。
“同时,老师也发现了咱们年级有很多家里条件不好的孩子,他们因为交不起学费,被迫退学。所以老师决定成立一支小队,利用周末闲余时间,免费做这个翻新的二手手表,盈利的钱拿来资助这些学生,你们愿意加入吗?”
杨雪听到贫困学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的眼眶渐渐发热,她也是受到资助的其中一员!她立马举起了手,“苏老师教教我,我要学它!”
“我我我,我也要!”
“我愿意加入!”
苏叶笑眯眯地勾起唇,轮流摸了摸他们的头心里默默想:都是一群好孩子。
放学后,苏叶打开了直播间的后台发现多了一斤五花肉,一阵激动。
晚饭后,苏叶批改完作业,忍不住打开看看,里面又多了一斤大米。次日,苏叶去购买润滑油、酒精等一应物件,教大伙怎么做翻新机,后台不知不觉地多了五两花生油。
两天下来,随着苏叶不断的努力,抠门的后台仿佛换了样似的,物资奖励源源不断地增加。苏叶仿佛从赤贫的奴隶摇身一变,一跃成为了自给自足的富工。
周三,顾向前休完了一个月的养伤假,正式回到部队报道。
报道的前一天,顾向前跟苏叶打了招呼有公事,晚上不会回来,让苏叶不必准备他的饭。苏叶听到顾向前这句话,双眼简直无法遏制地发亮。
下午放学后,苏叶满脸笑容地到黑市买了一瓶高价酒。
一瓶高价酒八块二毛钱,苏叶也没有心疼,她利索地付了钱,打算回家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军区大院。
苏叶回到家开开心心地取了一斤五花肉出来,用锅子焖了一斤东坡肉,白酒倒入碗里。
她浅浅地饮了起来,要说六十年代啥都落后,偏偏酿酒的工艺一点都不落后。摒弃机器的纯人工酿制,加上岁月的发酵,喝起来跟后世的名酒没啥大的差别。
苏叶边吃着肉,边喝酒,一口焖完了小半瓶酒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劳动真是无与伦比地香!它宛如秋季枝头上最香醇的果实,咬一口甜入人心。
她托着下巴思考着以后的赚粮方案,这么一思考,就思考到了深夜,不知不觉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晚上十点左右,苏叶发现顾向前回来了。
顾向前穿得仿佛跟平时不太一样,他穿着55式的军装,肩章上缀着三颗星星。衣服熨帖得平平整整,帽子下的那眉眼明亮锋利,看上去是一派正式得仿佛接待外宾的模样。他脱掉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棉质衬衫。
苏叶凑上去嗅了嗅,没有汗味,不像是平时训练回来的模样,身上还带着清新的肥皂香味。
顾向前手指抖了抖,没解得开纽扣。
苏叶把手伸到了他的脖子上,“我帮你、我帮你。”
此时苏叶的眼里,顾向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朦胧灯光下高高的鼻翼,微微凸起俊秀的喉结,长长的大腿。她缓缓地想:平时怎么没发现顾向前这么帅。
顾向前扶住了苏叶的腰,把冒冒失失的她扶正了,他皱眉问:“你喝了多少酒?”
苏叶用手指比划着,她媚眼如丝,声音清脆:“半瓶,不过――酒没把我喝醉,看到你我就醉了……”
说着她打了个饱嗝,双手用力一扯,把那些烦人的扣子全都扯崩了,她心满意足地一口咬了上去,亲了亲顾向前。
她砸吧砸吧的嘴,好美味。
顾向前看着桌上空了的酒瓶,太阳穴止不住地抽痛,这……何止半瓶?
顾向前没想到苏叶私底下还有这种软软的、黏人的模样。他清楚苏叶是喝糊涂了,礼貌地推开她,结果苏叶又凑上来一顿亲吻,顾向前怕伤到了她控制着自己根本没使上劲。
苏叶不怕死地、一个劲地放火,边亲边夸着顾向前。骚话连篇,听得连男人都无法入耳。
……
第二天清晨,枝头的鸟儿喳喳地叫着,苏叶睁开眼醒过来。
男人硬邦邦的手臂横在她的身上,睡颜沉静,呼吸绵长。苏叶忽然傻了眼,赶紧抱住被子后挪了几寸。
顾向前感觉到动静也被吵醒,黝黑的眼缓缓睁开。
苏叶看着自己斑驳的劣迹,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无语凝噎,良久,她瓮瓮地吭声:“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