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金枝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嘀咕了句,“谁在本郡主背后嚼舌根?”
宝珠将船舱里的窗户关了,留下一道小口子,才道:“江上风寒,相爷吩咐过,小姐莫要贪凉,冻着了。”
金枝看了眼被卫祈轩不知何时收买得服服帖帖的宝珠,翻了翻白眼,“哪有那么娇气。”
银珠端了盘果干,面色沉重地道:“小姐还是乖乖留在船舱里吧,外面还在清扫战场,甲板上刚经过厮杀,也不晓得死了多少刺客,只怕血水染了一地,不要冲撞了小姐才好。”
金枝看了一眼有些惨败面色的银珠,皱眉道:“刺客来的时候,你们藏在哪?没吓着吧?”
银珠摇了摇头,“奴婢们按照吩咐留在舱里不敢出门,没有伤着,只是头一回听见喊杀声,难免吓破胆,倒是奴婢不中用,让小姐忧心了。”
金枝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来回在两个丫头身上打转,良久,才开口,“你们跟着本郡主多年,有些事,本郡主也要同你们提个醒。”
宝珠银珠对视一眼,恭敬立在金枝跟前聆听,只听她继续道——
“相爷位高权重,如今朝里朝外都没有眼前看见的这般平顺,往后这种阵仗怕是不会少见,你们身为本郡主的贴身丫鬟,应该知晓如何才能够不给本郡主丢脸。”
银珠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奴婢给小姐丢人了。”
金枝摆了摆手,“头一遭遇见,怨不得你,本郡主也没心理准备。往后呀,本郡主诞下嫡子,还不晓得多少人眼红着,你们身为本郡主的丫头,自然要硬气些,莫要叫人小看了。”
“是!”两个丫头恭敬回道。
金枝捏起一块果干,放入口中,从窗户的缝隙间看着蒙蒙江雾,久久才问了句,“宁王,是个怎样的人?”
宝珠眨了下眼睛,思索良久,谨慎道:“当年,先帝属意三皇子,群臣倒是拥戴宁王居多。”
“哦?”金枝蹙眉,“这样说来,宁王倒也有两把刷子。”
银珠点头,“宁王在朝中颇有手腕,政绩也不是三皇子能够比及的,只是,先帝不喜,拥戴宁王的群臣大多数都被先帝打压。”
金枝点评,“为君者自然不喜朝中有人二心,先帝活得好好的,既然不属意宁王,不收权那才真是奇怪了。”
银珠添了碗羹汤,递给金枝,“有些烫,小姐慢些吃。”见金枝搅了搅羹汤,继续道:“奴婢记得以前小姐嘀咕过,说是侯爷所言,宁王城府深,不是个好相处的主,所以拥戴三皇子,又顺了先帝的意愿,倒也保了侯府平安富贵。”
“哦?”金枝看了眼银珠,搅动羹汤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爹是商贾出身,利字当头,自然是看得十分明白,那这样说,宁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宝珠在金枝腿上盖了条薄被,才发表意见,“能够受到群臣拥戴,深处高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吧?”
金枝轻轻敲了下宝珠的额头,含笑,“说的好,一针见血。”
银珠不解,“小姐是为了何事打听宁王?”
金枝未有掩饰,直言,“知彼知己,方可痛击敌人。”
“啊?”银珠更为迷茫,“小姐要智斗宁王?”
金枝喝了一口羹汤,赞了口好吃,才道:“宛城是宁王的封地,本郡主可不认为,那不是善茬的宁王不会主动寻上门,你看,今夜就提前送了份大礼。虽然,一般来说用不着本郡主下毒手,奈何世事难料,谁知道将来是否用得上本郡主的毒计?”
两个丫头被噎的说不出话,只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