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冕长大了,呵呵。”
刘仁轨摸了摸刘冕的脑袋,笑道:“知道挣钱养家了。”
“阿公,我不是小孩子了,别老摸我头。”刘冕说道,“让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好好,阿公不摸你的头。”刘仁轨慈爱的笑了两声,又道,“不过,你想做的事阿公已经替你做了。”
刘冕闻言愣了一下,问道:“阿公,你这话是啥意思?”
刘仁轨一正脸色道:“阿公已经让阿福把平康坊整个南曲都买下来。”
“什么?”刘冕闻言大喜过望道,“阿公,你已经让阿福公把整个南曲买下?”
刘冕的话音还没落,老管家刘福便气喘吁吁的走进来,喘息着说道:“阿郎,哦,阿冕小郎君也在。”
又对刘仁轨道:“阿郎,我们被耍了。”
“阿福,你慢些说,这天塌不下来。”刘仁轨摆摆手,又说道,“是平康坊南曲的各家不肯卖宅子吗?”
“不是。”刘福道,“是被人买走了。”
“什么?”刘冕叫道,“被人买走了?”
“是的,都被买走了。”刘福点头道,“整个东北隅一百多户宅子都被买走了。”
“是谁?”刘仁轨浑浊的老眼中陡然爆出一抹精光,沉声道,“竟敢抢在我们刘家前面买下了平康坊的东北一隅?”
刘福道:“就是杨六!”
“杨六?”刘仁轨闻言一愣。
好半晌,刘仁轨才反应过来。
沉声道:“这么说我们是被裴绍卿摆了一道?”
“是的。”刘福黑着脸说道,“我们成了裴绍卿手里的一把刀,帮着裴绍卿以极低价格买下了平康坊东北隅的整个地皮外加一百多栋宅子。”
“呵呵。”刘仁轨忽然笑道,“这可真是终日打雁,临了反被雁啄了眼睛。”
“阿公!”刘冕顿时就急了,说道,“这可怎么办?我都已经在同窗面前夸下了海口,这事要是办砸,我岂不是颜面丢尽?”
“阿冕稍安勿躁。”刘仁轨摆摆手。
说完又对老管家刘福说道:“阿福,东北隅买不成,就转买西南隅或者另外的两隅,平康坊这趟浑水我们刘家趟定了。”
“阿郎,平康坊解禁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刘福道。
平康坊乃是整个长安城的黄金地段,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正常情况之下,一百万贯也未必能够买下一隅之地,这次杨六能够一举买下东北隅,也是机缘凑巧,今后就再不会有这种好事。
“也是。”刘仁轨的寿眉顿时也蹙紧。
刘家虽然富裕,但是也没有富裕到能够轻而易举买下平康坊。
“阿公。”刘冕又不答应了,急声说,“你刚可是答应过我的。”
“阿冕。”刘仁轨轻叹一声,又说道,“此事是阿公疏于算计,不慎着了裴绍卿的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此作罢,昂。”
“不行。”刘冕不答应道,“我们刘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此事绝不能就此算了,阿公你是宰相,需有宰相体面,但是孙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子监生,却无须顾及什么体面,此事孙儿自会有主张。”
说完,刘冕便扬长而去。
刘福担心的道:“阿郎,要不要……”
“不用。”刘仁轨一摆手说道,“不过只是孩子话,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