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里晓得她居然这样看待自己。
便不打算继续瞒了。
外面听的这一切的李信,也没有办法相信,那个看起来人前人后都温柔稳重的大姐夫,怎么会是这种人?
里面又传来她祖母的怒声:“你只觉得我们偏爱你表弟,可你知不知,若是你表弟不接手,现在哪里有你们的锦衣玉食?族里早将咱做绝户赶走了。韩珣英他几番几次害你表弟,因没闹得太大,顾着姐弟情义,他一次没计较,可是韩珣英到底如何想的,怎就算计到南九的身上去,甚至将手伸到别人的商栈里,你也是我和你祖父悉心教养出来的,你不会蠢到觉得那墨痕息和南慕白就是个寻常人吧?”
也不怪筠娘说这李家夫妻是老狐狸,果然早就将墨痕息和南慕白的背景查个一干二净。
李太夫人碍于那丰家的事情,并没有直说他发现了商栈里的白磷,只是见李杼又哭得伤心难过,到底不忍心,声音放软了些,“他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不该为他难过,更不该为了他去报仇。便是该给他报仇,他一点过错没有,可是你作为世族之女,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害着一家人跟着你倒霉才是。”
李杼只管哭,也不知她是哭韩珣英骗她,还是哭自己傻,反正韩珣英的亲笔信就在她面前。
“你好好反省反省吧!”李太夫人说罢,让婆子在这里守着她,到后头休息去了。
外面的李信站在冷风里,全然忘记了冷,她当时是匆匆跑出来的,手炉也没带,如今只手冻僵了也没察觉,只还震惊在自己所听来的这些事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看着平静的家里,背后会有这么多风起云涌。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移动脚步,往回走去。
也是巧了,正好遇着李酌代丰慎儿送南九回来,见了她便埋怨她,“你跑哪里去了,一下便没了人影,也不怕怠慢了客人。”
李信打着哈哈,那些事儿祖父祖母瞒着她们,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她仔细想来,一件自己也是帮不上,既如此还是不要告诉李酌,免得她跟着白操心,又替长姐难过。
而此刻在回去的马车上,南九枕在靠枕上打着哈欠,谢上弦与她说起在李太夫人门口听来的这些事儿,末了添了一句:“那李信姑娘也在,听了个全。”
南九对韩珣英和李杼的事儿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李太夫人那句,墨痕息和南慕白不是普通人的话,觉得耐人寻味。
南慕白还好,她是知道的,不就是枉死的慕辰天的孙子么?
今儿墨痕息呢?他那俩大船哪里来的?当时水运兴起,船只最是短缺,南慕白自己有门路,也才弄了一艘半大的船只罢了。
墨痕息倒是好,一口气找了两艘大船。
也就随口问起谢上弦,“你说景澜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除了南九的身份,余下的不在谢上弦和风鬼月瞒着她的范围里,所以其实只要她问,两人肯定知无不答。但她若不问,他们俩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