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刚才南九进来的时候,学生们虽然都围在一处,喊着加油,但是男孩子们几乎都在为那虞少龙加油,而女孩子们的声音虽然不如男孩子们响亮,却满脸担忧地看着月下。
尤其是自己到了之后,小姑娘们更紧张,似乎正怕自己严惩月下一般。
如果月下真是个好战分子,那娇滴滴的姑娘们应该都怕她才对,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她是女孩儿,就会担心她紧张她呢?
加上这女孩读书,即便是在大唐都还没开先例,最多也就是大户人家给姑娘们请个女先生于家中教授罢了。因此必然会在书院里引起些小摩擦的。
所以便怀疑,这月下极有可能是在给姑娘们出头。
这才让谢上弦去查的。
此刻谢上弦得了她这些话,恍然大悟,赞道:“小姐果然心细如发。”
月下则是十分感激,“不是东家心细如发,是东家从一开始,就在乎我们这些姑娘家。”她现在特别喜欢这个东家,她和阿爹一样,在她眼里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后,遇到真正意义上,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的人。
于是朝南九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东家!”
南九见她行如此大礼,尤其是她满脸的欢喜,反而有些心疼起她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方才我说的也是气话,以暴制暴是下下策,余下的事情我会来处理,让你的小姐妹们不必担心。”
“嗯!”月夏此刻对南九的话是满脸信任,重重地点了点头,才高高兴兴地回去。
南九见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你说,我是不是蠢,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世人的根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我竟然一开书院,便让女孩也都进来,这不是将她们往虎口送么?”
谢上弦却道:“小姐虽让各家各户将能读书的孩子送来,不分男女,他们既然都送来了,其实应该也是赞成小姐的做法,女孩子也该读书写字的。”
没想到南九却苦苦一笑:“那是这蜃海楼四周皆是水域,跟着咱们来的大部分,都是旱鸭子,他们自己要忙自己的事情,哪里顾得上时时刻刻看着孩子。”
所以各家各户将姑娘也送来,其实就是花点小钱,找人看孩子?谢上弦想到这里,一时不禁也哑然无话了。
主仆一路沉默,到这执事堂的时候,已有年轻先生在这边等着,备了茶水点心。
只是南九此刻哪里有这心思?
那年轻先生也不敢吱声,就垂双手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不多会儿,就听着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寒铁衣的训话声来了。
很快十几个男孩儿就被那赶鸭子一般,叫寒铁衣拿着戒尺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