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陆白猿从容起身,朝着景玗便是端端正正地一躬到底,宋略书却不动弹,仍旧端坐在椅子上,甚至不屑地甩出一声“哼”气声来。景玗见陆白猿道歉,忙不迭也起身还礼,表示先前之事,既往不咎。陆白猿礼毕,转头瞧了一眼玉羊,继续说道:
“七年以前,碧鸢先生在一次北疆营救遗民的行动中不幸身故,如此我们便扶了大娘子作为门主,仍旧是在暗中施行朝廷与江湖兼顾不到的匡义之事……三年以前,南疆开始出现大批流民抛荒,我们也便将目光转向了南边……于是就在一年多以前,我们在西南境交界的一处名叫‘应家庄’的小村庄里,打听到了隐匿多年的宗延年的下落!”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的眼光再次聚焦到了玉羊身上。玉羊虽然完全听不明白陆白猿在讲些什么,但却敏锐地从“应家庄”三个字上察觉到或与自己有关,也隐约感觉到,陆白猿所讲述的故事走向,似乎与自己预料的有些不大一样……
见玉羊仍旧低着头闷不吭声,陆白猿也不催促,接着话头继续讲述道:“寻访到宗兄本人的是我的亲传弟子,但当时宗兄内人抱恙,不便立即动身前往扬州,与我们汇合,于是便委托我那徒弟捎了封信来:信中简要讲述了他带着昭家祭器西逃之后,流落到应家庄内,被老庄主招赘为婿,与妻子育有一女,名下亦有些酒家饭庄之类的祖产……并相约待妻子康复之后,便要东来与我们重逢,共商重振天行学派、为当年学案昭雪之事……”
“我们当时因受阻于南疆屯田一案,同时又忙于筹谋天下会上的布置,故而也难以抽身,前去接应宗兄一家东来……未曾想还没等我们重新建立联系,应家庄便因为遭到流民冲击,宗兄不得不带领家眷仓促西逃……再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陆白猿说完便深深地看了玉羊一眼,拈着胡须不再说话。玉羊低着头瞪大了双眼,脑中无数念头正在天人交战:这话是什么意思?应家庄?招赘?是说这个什么宗兄就是我爹……不是,是他们以为那是我爹?怎么这么巧?我刚穿越到西边的瀑布里,那里就正好有姓应的一家子被劫了?难不成那个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应小姐才是这个世界线剧情的正主?还是说原本应该是走魂穿的结果一不小心给穿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