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了,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好不容易跋山涉水走到了这里,不仅我们人已经冻得受不了了,连马儿也冷得不行了。壮士,您就当做做好事,收留一下我们吧。”
猎户环视着他们,眼中带着犹豫。
白及赶忙说:“壮士,这老虎看着就挺重的,想必您扛着也费劲,倒不如把它搁我们马车上,这样您也可以轻松不少。”
“丑话说前头,我只能收留你们一晚,一晚过后,就别怪我赶人。”猎户说。
顿时,大家脸上绽开欣喜的笑容。
白及和易乐生不断跟猎户道着谢。
跟着猎户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大家才从满目的皑皑白雪中,看到一个小小的房子。
到了猎户的茅草屋,白及他们把马栓在院子里。
生了火,众人围坐在一起,脱掉湿透了的鞋袜,脚已然冻得发白,都已经麻木了。
把冻僵的手脚凑近火堆烤,许久才找回一丝知觉。
猎户走出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扒去了皮毛的。
他支了个架子,把动物腿解冻后,串起来,放火堆上烤。
“明日走之前,记得把柴火给我补齐。”猎户道。
“好的,恩公。绝对只多不少。”白及笑道。
其他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上那只翻转的动物腿。
“不知恩公贵姓啊?”易乐生对猎户开口询问。
“姓魏,字承德。”猎户道。
易乐生立马拱手示礼,道:“鄙人姓易,字乐生。”
“我叫……”白及接着说,还未说完,就被魏承德打断了。
“那谁……”魏承德盯着易乐生,目光继而落在他身后,“把你身后那陶罐给我拿过来。”
他似乎并不关心他们叫什么。
“我不叫那谁,我叫易……”
“快点,别废话。”
正儿八经介绍了一下自己,没想到还是落了个“那谁”的称呼。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易乐生一脸幽怨地从身后拿过陶罐,听到众人的笑声,略微尴尬地叫他们别笑了。
外面雪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沉的。
因为担忧马会受冻,白及他们就把马车从它身上卸下来,经过猎户魏承德的同意后,才把马牵进屋内,为了防止它乱跑,就把它栓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大家体力精力得到了补充。
茅草屋虽然简陋狭窄,但刚好够塞下他们。
无论如何,能有个避寒的地方还是不错的。
因为猎户要求了,要他们临走前把柴火补齐。
他们就信守承诺,在冰天雪地里捡了一大堆柴火。
像白及答应的那样,只多不少。
因为后面的路大多是山路,崎岖不平,他们就准备把马留在猎户家,等返程时再来带走。
“你们这些人,怎么一天天事那么多呢?我可警告你们啊,如果半个月后,你们不来把这马牵走,我可就把它杀来吃了。”魏承德说。
“一定会回来的,一定!”白及边说边把身上的银两掏出去,递给魏承德。
魏承德并未给白及好脸色,坦然地收下了银两。
接下来,大家带上各自的包袱,继续朝着莱清平池而去。
顺着魏承德指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发现魏承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依旧是昨日那番装扮。
“怕你们又遇到老虎,送你们一段路。”这是魏承德的解释。
没想到,这男人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嘴上说着刺耳的话,其实心地是好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魏承德送了他们一段路,就不送了。
白及他们纷纷向他道了谢,然后根据魏承德的指示继续走。
走了一天,大家累得又冷又饿。
走到一个偏僻的村落,没有客栈,他们吃了好几顿闭门羹,才找到了一户好心的人家,愿意收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