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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2 / 2)


等他擦净手,就是要走的意思了,九思喊雪松将那套笔墨纸砚抱出来。

“几次麻烦大人,这是一点谢礼,您别嫌弃。”

裴长仕看她,通达谙练的打官腔,只一笑,让徐川去接着。

她看他转身出去,蹲身行礼相送,近了门扇的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九思疑惑的抬起头。

裴长仕才看见她眼下有颗泪痣,他会些面相,却从不信那些半世飘蓬,孤星入命的东西。

“裴大人?”

他被唤醒,回过神,身形隐匿在背光处,淡淡看着她,留下一句话:“裴珉与你不合适。”

九思望着外边扑朔朔的大雪,越发茫然。自己这副样子,像是在愁嫁吗?

戏台子搭在微山湖边上,对着东边一列厢房,背衬梅园,虽隔着近,那大雪下得跟鹅毛似的迷人眼睛,台子上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众夫人小姐聚在厢房里头,笑着说咿咿呀呀的正好应个景,季候氏怕她们无趣,叫人布好桌子打起了马吊。

九思去后院看中午的宴席备的如何,正听到从梅园过来的婆子说起,略略沉吟,吩咐下面装好银耳燕窝羹给两边送去。

进门儿就瞧见季候氏靠在罗汉床上,在跟一个穿了织锦缠花长袄的妇人说话,跟前的小杌子坐着个一身芙蓉湘绣月袄的年轻女子,年纪看着比别家的小姐都大大些,梳的却还是闺阁里的发髻,清秀文弱,一颦一笑都不失半分仪态,说话也不骄不躁的。

九思远远看了一会儿,季候氏才发现她,笑着往这边招手,一面道:“你这丫头去了哪里,都未见人?”

“您和叔母在前边,我跟婉茹耍了一会儿,就去居灶里盯了几眼,顺便让他们多送些银耳燕窝羹,吃了暖暖身子。”九思讨巧地说。

季候氏满意的点点头,拉着她认人,“这是御史中丞范夫人,还有敬大姑娘。”

九思行了礼,坐去敬大姑娘跟前,问她名字,那边拿了手帕出来,指给九思看,声音轻轻的,“湘楚,晓汲清湘燃楚竹。”

那帕子上一从湘妃竹绣的栩栩如生,九思赞了一句,把自己名字写给她,敬湘楚听了好奇问道:“妹妹未随家中‘婉’字辈?”

九思应她:“从前也是随了的,后来父亲给我亲笔改了,说是君子有九思,日后必勉之。”

敬湘楚叹道:“季大人当真肱骨之才。”

九思笑了笑,晃眼看见一双黑头皂靴从帘布下边漏出来,又不大清晰的闻见有人问:“老夫人在里头?”

婆子回道:“是。”

帘布就被掀开,季宗德从外边转过宝阁走进来,眼神忽愣了愣,才拱手道:“母亲。”

季候氏转头看他,笑着问:“怎么过来这边了,可是有什么事?”

季宗德眼睛飘忽了两下,咳了一声,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今日贵客颇多,儿子怕慢怠了他们,请母亲晚些也要亲自过去看看。”要见也不能只请裴尚书一人,那其他几个要是误会了,可吃罪不起的。

“午时宴席我便过去。”季候氏却不知道他的暗意,只当季宗德心里不安,“唔”了声给他介绍:“这是御史中丞范夫人。”

季宗德脸色变了变,走马灯似的青红枣绿一通,御史中丞敬启良谁人不知?光是从前他的罪状便写了满满一卷折子,如今只是见敬启良的妻女,季宗德面上的笑都僵了,拢着手见礼,客气两句慌不忙带着小厮离去。

季候氏看他消失在帘子外头的身影,忍不住叹一口气,“也是近四十的人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

范夫人笑:“您是严母之心。”

季候氏顺着这话茬,说:“他是个心思不坏的,年轻时候爱玩,如今身上多了担子,也总算慢慢沉稳起来,就是身边没个妥帖的人。”

范夫人抬眼看了她的神情,像是在思索什么,拉了敬湘楚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福气总在后头。”

季候氏笑,喊丫鬟去端银耳燕窝羹来,“都吃些,暖暖身子,湘楚可是头次到我这儿来。”

敬湘楚被点了名字,乖巧的笑了笑。方才那情形,心里依然明白了大半,心里微微苦又想起自己待字家中十数年,又增了多少闲话和麻烦。

她是通透人。

宴席开的准时,外头最后一片子雪将将落了,偏偏还出了太阳,这热热闹闹一扎一扎的人,顺着游廊又往宴息地儿去。

季家数年未见这般热闹,酒是侯阳家少见的千日酿,饭桌井然有序往上传菜,道道都是甄选了许久的菜品,却不见穷奢糜烂之气。

高朋满座,宾客尽欢。

等季候氏亲去送了客,回屋里褪去步履鞋袜,一双脚都站的有些水肿了,九思见了心里埋怨季宗德事多,面上也不大高兴,亲手给祖母按了好一会儿。

季候氏却十分高兴,半躺在榻上,和她说话,“你瞧敬家姑娘如何?”

九思点点头,“十分好。”

季候氏觑她一眼,又叹:“的确十分好,这样的通透的姑娘配给你大伯父可惜了。”

九思结果刘妈妈手里的热腾腾的巾子,给她擦手,认认真真拭了一遍,抬起头道:“您也是尽人事知天命,敬姐姐聪慧之人,自有造化。”

季候氏像是被说服,屋里四处暖洋洋的,没多会儿就阖眼睡着了。

九思拿灯罩子熄了一边的蜡烛,又嘱咐刘妈妈夜间注意着炭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廊上的灯笼被风吹着,一圈圈打转,摇摆不定。

外头一夜大雪吃尽了白日的喧闹,她看着那本《策论》,倒头睡去。

晨间是半拢来唤的她,将睁开眼,才觉着屋里太暖,睡了一背的热汗。

半拢跟前跟后,到九思问她怎么了,才开口,说东苑那边留了一个大夫。

昨日诸事繁多,九思却是一夜好眠。

她笑了笑,对着铜镜往发上簪花,“那季婉清可是要好了?”

半拢摇头,“那是个女大夫,我瞧着不大正经,走路跟没骨头似的,一摇一晃。”

九思笑得愈发真了,一双眼睛透亮,“比越姨娘还要好看?”她一笑,那镜中的女子也跟着笑,顾盼间全是辉霞点点。

半拢微微闪神,呐呐道:“那叫什么好看,林家真是把季家当什么地儿,胡乱送人。”

暖阁早膳备好,芙巧过来请她。

九思漫步往那边踱,手里拿的是丁硪递进来的信。

半拢还在耳边念叨,说东苑那边不能放之任之,让他们猖狂了去。

九思看到信上‘邢大夫混了无色无味的一味毒,夹在封卷内’,拿了小刀裁开,放在乌亮的桌上。

许妈妈进来,拿起来问:“这是什么?”

九思抿了唇笑:“药。”

“什么药?”许妈妈担心起来,只以为是她病了。

九思想了想:“是季婉清的解药。”

满屋人心下皆已明了。

半拢迷茫的看着众人,张了张唇:“那边的女神医您不管管,怎么地还专门给二小姐求了解药。”

芙巧笑她:“就你这丫头一根筋似的,什么就信什么。”

九思拿了勺子,低头喝羹汤,等一碗用尽了,才对半拢说:“新人进府,该急的不是我们,你这两日多注意着冬忍。”

半拢似懂非懂点点头。

离年关近了,东院传来消息说,季婉清好了不少,季宗德还特意求了季候氏说让府中女眷一并去云台山上求个平安。

季候氏也从未涉足于东院,季宗德苦着脸来说情的时候,九思就坐在旁边,他顿了顿道,“九思也去捐些灯油,给宗贤夫妇供灯,当个寄托也好。”

九思看了他一眼,笑着应了,状似无意的问:“大伯父可有什么想说的,我一并写了烧给父亲。”

季宗德愣了,摇摇头,“你敬孝便好。”

九思再看他,惝恍着一张脸,转身往外去,脚步竟有些蹒跚。

冬深一日渐一日寒冷,雪似玉叶银花样的往下撒,悠悠晃晃落到底墒。

她深夜里点了灯看书,听见外边积雪压断了树枝儿的声响,大雪压平了四处,更鼓杳杳,正是四更。

上次下雨,今次大雪。

门外廊上的灯笼映着黑影儿在窗阑上,袭风打转儿。

屋里静着,敲门声三下便停了。

许妈妈趿拉着软布鞋过去开点门缝,外头有人低声说话。

她又翻了一页书。

“小姐。”许妈妈唤她,“冬忍来了。”

九思掀了眼皮,去看跪在地上的人,衣裳单薄,手上全是冻疮。

她不着急问话,让采锦取了一瓶药,“先给她擦擦罢。”

冬忍却不愿伸手,只连叩数个响头,凄然道:“求三小姐护我腹中胎儿,这是大老爷骨肉啊...”

“季家的骨肉我自然要护住。”九思看她磕红的额头,神色淡淡:“二姐姐的病可是要好了?”

冬忍咬碎了一口牙,唾道:“她是吃了身子虚的药来装病,那女神医也只是章家养的雏妓......”

九思无声的止住她,许妈妈寻着眼色去取来一个糙黄的牛皮纸包,放在冬忍面前。

“这药你拿回去。”

冬忍低头看着,没敢伸手去拿。

九思却不愈再多说,翻开方才那一面儿,接着后面看起来。

屋里静了许久,地上铺了蚕丝绒结金银线织的地衣,两个火盆,就是跪在地上也不觉冷。

冬忍半边麻痹的身子尝到一点与往日不同的暖意,连着腹中的胎儿一并感知,雀跃着。

她终是伏下身一叩,按在绒毯上的手把药包拢在了手心,起身又出去了。

没等来季婉清病愈的消息,倒是林氏在东院发了几回疯,不知道去哪里找来了一个道士,神神叨叨说季家有邪怪。

季候氏令护院拿棍棒将那个道士打了出去,回来就撞上林家送来的那个医女从季宗德书房出来,也不是寻常女子的打扮,天儿这样冷,一双脚还穿着双绣鞋,漏出裙下细腻雪白的纤足,小巧的脚踝上系了金铃,行走间摇曳生姿。

季候氏唤她过去给自己一并瞧瞧,且不说这女子医术如何,但伺候人确实有一番本事,话又说的漂亮好听,过来欲给季候氏松乏肩腕,细声细气的说话,“...老夫人保养得好,要不是这周身的气度非凡,都瞧不出您是大老爷的母亲。”

季候氏半阖眼,听她一通吹得天花乱坠的,医女只以为自己真是得了喜欢,谁知手没碰上季候氏,就被旁边两个婆子摁在地上,一张娇娇的脸蛋磨出血痕,惊慌失措之下,嗓子还柔的似能掐出水,“老夫人作何这样对奴家,奴都是大姥爷的人了。”

季候氏冷着脸看她,“我季家的门也是你能进的?”

那雏妓欲再辩些什么,却被刘妈妈往嘴里塞了帕子,喉间呜呜哭着,再喊不出来,拖出去之后没多久,听婆子回禀,说脸已是拿炭烫烂,丢去了林府门口,这是明着下了林家的脸面。

林氏闹了两回,季宗德纵享了美人的滋味,却厌恶林家给自己下套,看见季婉清这样的情况,紧着膝下又只有一个女儿,在城中寻了许多大夫,勉强止了咳血之症,从此人只能熬在床上。

九思看过她一回,青白的脸,连头发都稀疏了许多,哪里还有从前的花容月貌,像是听力也不大好了,九思走到跟前,她才张开一条眼缝,等看清楚来人是谁,脸色愈发难看,她唇边扯出点笑,“来看我了?”

不等季九思说什么,季婉清自顾自笑起来,十分吃力似的,“你以为拿了我的命去,这便结束了吗?”

季婉清笑的十分莫名,像是占足了优势,而此时缠绵病榻的不是她季婉清而是季九思样的。若是放在从前,九思确实不明白,只是如今早已把林家和章家那一点关系梳理清楚。

季九思看她只觉得无趣,淡淡道:“我拿了你的命做什么?”

季婉清却不信,瘦削的指尖指到九思的面上,冷声笑道:“你这样无耻的人,我不信没有怕的时候,由你随意算计我与母亲,却不想你自己克死了亲身父母,那你日日陪伴的祖母呢,能活几年?”

季九思跟着笑出声,“你是说祖母的扳指吗?”

季婉清的臂膀软下来,一脸不可置信。

“还是那件雪貂?”她声音轻轻的,“毒早就解了,你以为我找来的大夫真是医馆里头的?祖母明里暗里的敲打你,我以为你心里早该明白的,不想还在痴人做梦。”

季婉清呼吸急促起来,眼睛怒睁着:“那与我何干?随你一张嘴就把罪名安在别人身上。”

季九思心里觉得好笑,却不想再逗弄她,拘在方寸之间的病鹌鹑,只让她一日日难受着,心紧着,无可奈何的当个似是局中人的旁观者。

她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死物,“你在季家的日子也不多了,这样的恶疾还是去郊外庄子上养着比较好,免得波及姨娘肚里的孩子......何况伯父也不缺你一个女儿,冬忍肚里还揣着个新鲜的,”

季婉清手拽紧了被子,嘶哑着嗓子,“你到底要做什么?偏要害的季家家破人亡了,你就甘心吗?”

“这怎么叫我害的家破人亡?”季九思一向觉得她也算是个聪明人,此时怎么偏偏犯了糊涂,“这是你自己作恶啊,我只是为季家肃清罢。”

话该说的也都说尽了,季九思不愿再多费口舌,看到雪松已经回来,带着人便离开了富春居,快要跨过门槛忽又掉了头,轻飘飘留了一句,“七出七去,大伯母已然犯了两条,若是再犯一次,你吊着半条命求一求你父亲,说不定还不用把她休回林家。”

可惜季婉清听力早不如从前,恍恍惚惚的晓得有人在说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急的气喘吁吁最后只咳出一口血来。像被寒风吹烂的破纸灯笼,刮风箱似的糙响声锁在喉间。

一日接一日的闹剧似无休止,九思在屋里躲清闲,院里的丫鬟却乐得出去看热闹,芙巧步子碎碎一溜风闪进屋里,“大老爷写了休书,林家老夫人还闹上门了!”

许妈妈皱紧眉,像是粘了什么扯不脱的狗皮膏药,“这也有脸再上门来?”

九思却笑了笑,“为人父母的,这把年纪还未子女忧心,也不容易。大伯父性子如此,便是林氏也不易,何况其中善妒恶妇这一条也是为了给季婉清顶罪,只是她教养子女如此,不算冤枉。”

芙巧若有所思点点头,一下想起什么又急道:“那林氏的嫁妆,大老爷用了不少,林家老夫人在外头盘点,可是一点也不肯让步的。”

“老夫人会补足。”许妈妈说。

九思掩了书覆在面上,还在想敬湘楚那边,祖母什么时候去说亲,就算范夫人松了口,季宗德如何能入敬启良的眼,这也是一件难事。

季宗德去富春居看了季婉清,那边半口气吊着,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求他饶恕母亲。

他看着季婉清从小长大,也知道小女儿一向不大爱哭的,只是上次越姨娘的事情,若说季婉清半点没掺和进去,他确实不信的。亲耳听着林家人来闹说什么送了医女结果遭他玷污的胡话,他心里也才明白至始至终自己是遭算计了。

他面色阴沉过来,眼瞧亲身女儿卧在病榻上,干瘦的一个人,有什么都骂不出来了,终是叹了一口气,想的却是母亲给他说的,再续一门妻的事,也不是不可。

季宗德转身又去了世安居,找季候氏说话。

季候氏正喝着花旗参熬的土鸡汤,见他过来,叫刘妈妈一并多端了一碗。

季宗德喝了两口,心里觉得不舒坦,他现在仕途还算是一帆风顺,林家此事虽占着理,可外边以讹传讹的,弄得风声雨声便不好听起来。

季候氏看他两眼,问道:“怎么了?这心神不安的。”

季宗德顿了顿,“母亲说再给儿子说一门亲事,您可有合适的?”

原是为这事儿,季候氏笑了笑让他莫心急,“我确实有好的人选,你忧心什么母亲大概也知道,那林家便是一颗耗子屎惹了浑身就是腥臭,这样的泼皮就要那帮言官来治。”

季宗德好不容易从七品熬到五品,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着,这升官之路到这儿已经是不得了,供着闲职虽人微言轻不得分量,他也十分满足了。听到季候氏说起言官,他心里也有个大概,从前是被御史中丞训怕了的,但能和他家结了亲,那便是得了清流一支的准可,外头什么风言风语自然不攻自破。

季候氏替他想的周到,季宗德一面宽心了,一面又觉得自己先前十分荒唐,站起身就是双膝跪地,忏悔道:“从前是儿子昏聩,不听母亲教诲,才纵得林氏如此,落得季家子嗣单薄,家宅不安。”

季候氏一手打响了手里的檀香珠子,半闭着眼淡淡道:“你能认清便很好,家中两个妾室有孕,越姨娘的孩子我领来养在膝下,那个丫鬟的孩子看着时日约莫是要生在后头,若是与敬家结亲,那几个妾室该打发的早些打发了,不清不楚的人也莫要在留在季家。”

季宗德一一应下,又想起朝中近日来多有动荡,从前这些事情他还能与父亲做商讨,现在话到了嘴里却不知道与何人说了。

季候氏拿了帕子来擦拭嘴角,刘妈妈倒了解腻的清茶端给她,看见季宗德还跪在地上,过去扶他起来,“大老爷仁厚之心,老夫人忧心您也是夜不能寐,便是从前林氏虚与委蛇,老夫人也多是说教,从未计较过什么,整顿家中都是为了您在前朝好办事。老夫人说话硬了些,您也莫要先难听,向来忠言逆耳,这也是为人父母的一颗苦心。”

季宗德接了刘妈妈递的茶,感念一番又唏嘘道:“如今朝中局势又有些紧张,章首辅位高权重,在朝中向来一呼百应,群臣追捧。哪知近来以敬启良为首的一众言官却是咬死章首辅不放,一奏其尸位素餐,西北赈灾的饷银粮草尽遭官匪勾结所劫持,二又斥责其学生裴尚书,三字同头官宦家,三字同旁绸缎纱,拿汉安帝时县令王密比裴尚书,怀藏十斤黄金,敬孝章首辅。”

季候氏听到后面,眉头愈发紧皱,“你做好本分才是最要紧的,莫要听风便是雨。”

季宗德心里也是如此打算,闻言连声应了,又喝了一盏茶,才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两个人太平淡了,和我想象不太一样,而且关于我对男主的最初人设,应该是温润斯文败类,权势滔天,前期稳如老狗,后期骚的一批系列。

但是我垮了,第一次写长篇,经验实在不足,请教了几个大佬,认真学习了一波。

关于男主应该是权势滔天这方面人设真的垮的惨兮兮,目前我写的都是被章明达所压制的男主,按理说二品官员也应该很np了,但是呢由于对男主事业线描写过少,所以完全看不出男主权势滔天系列。

男女主感情线的发展,我大概说一下:

首先男主在查抄季家时,他是初入内阁,就是一群大佬中打杂的,所以对于季家这件事情是看出倪端但无可奈何,在一个年轻人出入官场他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在的,所以看到女主很小一个被拖出来那个场景,是具有很多年的刺激效果。

以上导致男主对女主的关注度一直保持,并且在女主发现男主对自己的某种好心肠之后,女主这么聪明的人就会去试探,试图从男主嘴里挖出一些料。

但是一点很重要,所有的日久生情也是见色起意,主要还是发现女主,慢慢变漂漂,男主才会更加多看她,纵容她,给她想要的东西,诱使她和自己在一起,这就是男主逐渐败类化的趋势。

这本书的剧情我已经是全部做好大纲了,但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的问题,很多点描写很生硬,然后也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感觉,感觉很对不起你们。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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