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外头的人一个没倒,倒是费添等得口干舌燥,他看到桌子上的茶壶,戳了林荣一下:“荣兄,替我倒杯水吧。”
林荣应声去拿茶壶,可半滴都没倒出来,他后知后觉地去看费添,说道:“没水了…”
费添:“…”
厨房里的水显然是不能喝的,现在能怎么办?只能渴着。
到后来,费添又累又渴,趴在床上久了直接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林荣摇醒了。
林荣语气中隐藏不住内心的雀跃,声音却不敢放得太大:“费公子,他们都倒了!”
费添闻言醒了过来,跟着他到窗口一看,外头的蒙面人的确一个个都倒在地上,就连朴豫也没落下。此时月亮挂在空中,夜色已经深了,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林荣道:“大约是子时。”
费添腹诽道:这老大夫也太实诚了,这别不是蒙汗药而是真的助眠药吧?
不管是什么药,好歹起效了,只是不知道药效有多长时间,费添和林荣不敢多耽搁,即刻趁着夜色下山,他们没有马,光是下山便走了一个多时辰。下了山后,费添便凭着前两日的记忆摸着黑往昌州城里走,不过城门要卯初才开,他们怕被发现,便在附近的草丛里藏着,城门一开就直往白定光的府里冲去。
好在那老大夫还算靠谱,朴豫那群人一直没追上来,难为他们胆战心惊了一路,如今看见宁清和费添,那是真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宁清听费添说完觉得他们这一路也是不易,不过他有一事更好奇:“他们没对你们怎么样吧?”
费添这才想起来,颇有些得意道:“那是自然,朴豫,啊,就是那群蒙面人的总领,本来是要立即杀了我们,可后来拿了我的玉坠子怎么一整,就说我是前朝大襄的皇子,殿下殿下的称呼我,对我可恭敬了,若不是这样,我们还真不好逃出来。”
宁清一惊,问:“什么皇子?”
费添就将事情始终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他原以为宁清会将这事当个笑话玩笑过去,没想到他听完后面色更沉了。宁清与魏尧相视一眼,转头对费添道:“费添,你有没有想过,他说得是真的?”
这倒是让费添愣住了,他道:“他说得是有理有据,可就凭一块玉坠就说我是皇子,未免太轻率了吧?再说了,我这样子,哪有一点像皇子的样子?兰誉兄就不要折煞我了,我就是一个出生南疆的小混子,前朝的事是半点不清楚。”
宁清看着他,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事先放一放,的确不该轻易妄言。”
他看向林荣笑道:“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就好,果然你们二人是最机灵的。”
林荣搭茬道:“那是,我在公子身边都多少年了,怎么也该学些油滑调子。”
这么一来二去,前朝皇子一事便被暂时压下了。
宁清和费添他们用过早饭,对魏尧说道:“既然他们已经回来,接下来便该回到正途上了,小巍山上的事总得解决,也好给陛下一个交代。”
魏尧颔首:“赵旻这几日带着人搜山,只不过暂时没发现仓库通道之类的可疑之处。”
这也在意料之中,人在掉脑袋的事上总是会谨慎些,只是不知道徐漾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半点破绽不露,或许这也正是他们能长久做这门生意的得胜之处。
费添若有所思了半晌,说道:“我觉得我好想知道他们运矿的密道了。”
闻言,三人大惊,皆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