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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1 / 2)


皇后见朱祁钰拉着自己不松开,推搡着他,奈何力气终是拗不过他,“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此时的语气未有像方才那样,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朱祁认真地看着她问:“锦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曾后悔过入宫?”

“本宫绝不后悔。”钱锦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语气恢复了决绝与不耐。

朱祁钰冷笑道:“那我也不会后悔了。”他说完后便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皇后待在原地。

和汪直一同躲在暗处的贞儿,听见朱祁钰阴森的语气,心中不禁一寒。

皇后缓了缓后,慌神离开。

汪直看着贞儿不安的样子,问道:“你无事吧?”

贞儿摇了摇头,和汪直回到了贞和阁。

贞和阁内,贞儿替汪直的手臂换好了药。汪直看了看手臂伤口上包好的云布,轻笑道:“比上次弄得好。”

贞儿坏笑,用力戳了一下他的伤口,汪直不禁吃痛。

见她还能笑得出,汪直却好奇起来,“郕王殿下和皇后之间的事……你看起来像是知道的?”

贞儿点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正因为她什么都知道,所以刚才看见那一幕,才会如此心痛,可是她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藏在心里。

“既然知道,你还能如此平静?”汪直看着贞儿脸上未起什么波澜,反而担忧起来。世上女子,即使要遵三从四德,但也不过是个女人,都少不得会有嫉妒之心。

可贞儿求的,不过只是希望朱祁钰心里有她,即使分给她那么一点点的爱,她也是知足的。

她为自己和汪直各倒了一杯茶,“我相信他。”她告诉自己,朱祁钰不是无情之人,更不是狠毒之人,相信他只是想关心一下皇后而已。

她虽然不知朱祁钰和钱锦妱之间的过去,究竟是有如何的刻骨铭心之情,但那都是往昔了,以后陪在朱祁钰身边的人,是她就可以了。

汪直摇了摇头,自知多说无用,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方才朱祁钰的模样,不禁有些疑虑他为何要对皇后说那样的话。

贞儿见瞧了瞧汪直的衣衫,问道:“我做给你的靴子,没见你穿过呢?”

汪直瞧了瞧自己脚上的宫靴,含糊其辞道:“那双靴子里面棉花絮得多,天气转暖了,怕是要明年才能穿了。”这不过是借口罢了,他其实是舍不得穿,想要一直留着。

“那有何难?等我将昭仁殿的书录抄写好了,得空再给你做一双春夏日里可穿的。”不过是一双靴子罢了,哪比得上汪直对她的救命之恩。

汪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走了,你早些安寝。”

贞儿送他出去,见他走远后才回到阁中。她慢慢走到木窗边,看着悬在天上的圆月,不禁湿了眼眶。

她记得皇后千秋之日与他相遇的那晚,月色犹如此时一般,也是这样的好。

贞儿拿出郕王妃送给她的水袖舞衣,为自己换上。她走到阁外,原先值守的太监和宫女,此时也都离开,这恰好是她练舞的好时机。

她对着那边的石椅摆了姿势,想象着朱祁钰就在那里坐着。

“宫女万贞儿,献舞。”她对着那边说道。

心中念着《梨棠泣》的曲调,重新跳了一曲水袖舞。只可惜院中的树枝还未开出花瓣,水袖甩起的时候若有花瓣随之飘落,定是甚美。

旋转间舞裙扬起,恍惚中她看到了一个人影,惊得她立刻停下,她抬眼望去,竟是朱祁镇。

朱祁镇见贞儿发现了自己,命身后跟着的人退下,他自己一人走到贞儿的面前。

贞儿立刻跪下:“陛下,奴婢……”她该如何说?不是有意惊扰吗?可这是她住的地方。还是请罪那日不是故意欺瞒他,自称自己一舞不会。

朱祁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为何不早告诉朕,你有如此舞艺?”虽然看出生疏,却又有几丝情致在其中。

“不说朕也知道,你应该是想只舞给他一人而看吧。”他的语气中有着一丝失落,亲手将她扶起。

贞儿怔怔地望着朱祁镇,“陛下怎么来这里了?”这个时辰他若不在乾清宫批阅奏折,那就是应该去哪个娘娘的宫中歇下了。

“这皇宫中难道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吗?”他反问道。

贞儿发觉自己失言,低下了头。

朱祁镇看着那边空荡荡的石椅,“不知道朕是否有幸,能让你为朕舞一曲。”

“有舞无曲总是单调,不如……”她想推脱。

朱祁镇即刻打断,“那有何难?”他命站在外面的小太监去传乐工局的人来贞和阁。

深夜传召乐工的命令传到了尚宫局,程尚宫询问为何突然宣召,报信的小太监说的也是支支吾吾,程尚宫虽然略有一惊,但也是尽快遣了乐工去往贞和阁。

汪直路过尚宫局,看着一群乐工拿着器乐急匆匆的出来,一问竟是去贞和阁,便也悄悄的跟在后面一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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