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将制成的荷花酥呈上,“陛下,这是臣妾命人取新鲜的荷花和莲子烹的酥饼,入口清香微甜,还望陛下喜欢。”
“都一起尝尝。”朱祁镇拿起道。
众人一起品尝了这道荷花酥,都赞不绝口。
朱祁镇问道:“皇后觉得如何?”许久没去坤宁宫看望她,到底多了一份生疏在,如今借着这个机会,还是想和她多说几句。
皇后点头,“臣妾喜欢。”
安妃拿起却未下口,又放回了盘中。
周贵妃见安妃一脸苦样,轻咬一口手中的荷花酥赞叹道:“惠妃妹妹这道点心不仅合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意,连臣妾日日不思饮食这样的人,都多吃了两块,想来是臣妾腹中孩儿也是喜欢的。”
惠妃见众人都赞不绝口,心中甚悦:“臣妾不过是摘了些荷花,取了一些莲子,是尚宫局司膳的法子好,才没有白白糟蹋了这些。”
“这荷花酥中的莲子与荷花都是你亲手摘的,难为你有这番心意。王振,去命程尚宫挑些好的物什赏惠妃,尚宫局上下各多赏一月例银。”朱祁镇命王振去尚宫局传令。
见朱祁镇如此封赏了一番,安妃却更是苦闷,在她眼中,这都是惠妃收买人心的下作法子,她才不屑。
欣赏歌舞间,朱祁钰和汪卿婳入宫来了宫后苑。
二人一同行礼,朱祁钰恭谨道:“皇兄万安!”
贞儿手中端着酒壶向他们望去,却不小心对上汪卿婳的视线,见她微笑点了一下头,贞儿也浅笑一下。
“今日来晚了些,还望皇兄皇嫂恕罪!”看朱祁钰的样子似是有喜事一般。
“不过是家宴,没这么多拘束,新呈的荷花酥,快尝个新鲜!”朱祁镇示意他们入座。
落座后,朱祁镇端起酒杯对朱祁钰道:“来!朕敬你们夫妻二人一杯!”
汪卿婳浅笑中带着羞涩,起身恭谨道:“回陛下,妾身有了身孕,不宜饮酒!”
听到汪卿婳有了身孕,贞儿手中的酒壶差一点没拿稳。她是朱祁钰的王妃,有了身孕是喜事。
朱祁钰也是诧异,起身问:“什么时候的事?”
汪卿婳行礼:“近来总是困意重重,原以为是春乏,传府邸的郎中一瞧,竟是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朱祁钰的余光看了一眼贞儿,见她神色复杂,便瞥开了目光。皇后的嘴角泛起苦笑,看着他怔住的模样,不知为何脑海中想起了年少时候,曾经一起许下的不离不弃的誓言。不过这下也好,他们二人之间的情分将是愈来愈浅了,直至消散。
朱祁钰的正室王妃汪卿婳与侧妃杭氏,皆是多年未有所出,贤太妃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终归是惦念。朱祁钰想着,若是母妃知道了,一定高兴。
“皇兄!”朱祁钰想将此好事即刻告知贤太妃。
朱祁镇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朕明白,快去宁寿宫给太妃请安吧,来日你我兄弟二人,再开怀畅饮,痛快一番!”
朱祁钰急忙谢恩,牵着汪卿婳的手一同离开了宴席,去了宁寿宫。
看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身影,贞儿心中略有吃味。她该为他高兴吗?汪卿婳此时有了身孕,朱祁钰会不会待她更好一些,高兴之余忘记了深宫中还有个女子在苦苦地等着他?
贞儿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在宴会上失了分寸。
“倒酒。”朱祁镇命道。
贞儿却失神,没有听到。
朱祁镇看了她一眼,提高了声音:“倒酒!”
贞儿吓得手中一抖,酒壶的盖落在地上,摔碎了。
她急忙跪下:“奴婢该死!”
妃妾都沉默不语,心想着陛下该如何罚她。
皇后正想劝着朱祁镇饶了贞儿,毕竟贞儿也是从她宫中出去的。
朱祁镇轻声道:“地上有碎片,别伤着,起来吧。”
他看得出,汪卿婳有了身孕,贞儿强忍着心中的不高兴,此时若不是因为是在宫宴上,怕是不知道去哪里躲着哭去了。
他想起先前答允的指婚之事,如今看来,更是应该要好好斟酌一番。将来她在朱祁钰身边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岂非是他的不是?
天渐黑的时候宴席散去,众妃告退各自回了宫。
朱祁镇见皇后对自己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最后决意依旧回乾清宫,借口批阅奏章。
他没有召幸任何妃妾,反而是一心担忧着贞儿。
乾清宫内,贞儿将凝神香燃上。
朱祁镇细细闻了闻,问道:“今日殿内燃的香,仿佛与往日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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