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递上前去,朱祁钰紧紧握着她的手,将人扶起后细细打量了一番。
安北听命,叫了些人一起将尸身抬走。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无以为报。”女子微微行了个礼。
“看你的言行是个懂礼数的。”朱祁钰说道。
“小女子曾随父亲一同入营救治过伤兵,知道见了贵人该如何下礼。见公子衣饰贵气,应是皇室中人。”女子淡淡地回了一句。
她虽衣衫落魄,但难掩雅致之气。他又问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女子略有沉吟,又行一礼:“郕王殿下安。”
眼前的女子着实聪慧,朱祁钰心中甚悦,“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李,名初容。”女子答道。
朱祁钰牵着她的手进了府邸,将她安顿在了寒香阁,命几个奴婢伺候她沐浴更衣。
绮梦阁内,杭侧妃正倚靠在榻上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制新衣,贴身侍婢荷儿此时进来,说道:“侧妃娘娘,王爷今日带回来一个女子,将她安置在了寒香阁。”
“从哪里来的?”杭洛依以为是陛下又赐了朝中哪家的千金小姐给他,略有担忧。
“只听说那人是在街边卖身葬父的女子,王爷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荷儿满脸不悦,“这样下作的身份,也配伺候王爷?”
杭侧妃淡然道:“这事绛云阁的人知道了吗?”
“奴婢也是碰巧看到,想来此时王妃那里还不知情。”荷儿如实道。
“王妃与我都有了身孕,不便伺候王爷。王爷有能瞧着喜欢的,是桩好事。”杭侧妃想着那个叫贞儿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宫,王爷身边不能少了伺候的人,与其是汪卿婳,还不如是小门小户的。
“我记得柜中还收着一套淡青色的轻纱裙,你去取来送到寒香阁去。”杭氏面色略有倦意,起身上了榻。
“王妃作为正室,也该知情,你快去吧。”杭氏笑了笑。
荷儿明白杭侧妃此言何意,这是要她想办法让王妃知道。王妃孕中身子不安这是王府上下都知道的事,若是动了胎气……
她将阁中的烛火熄灭后,端着那套青色裙衣去往寒香阁。路上见到了汪卿婳的侍婢穗儿,借着送衣服的由头,将郕王带回来一个女子的事情,告知了穗儿。
穗儿回绛云阁后一直忧心忡忡,不知该不该告诉王妃。她是分心里瞒不住事的人,汪卿婳见她面色怪异,追问之下才知是何缘故。
听闻朱祁钰带了个女子回府,心中略有失望。今日她倚在榻上等了朱祁钰一个晚上,只为了等他给予的片刻温存,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关切,她也是愉悦的。
汪卿婳轻声叹气:“熄灯安寝吧。”
绛云阁和绮梦阁的灯皆熄下了,寒香阁却极为热闹。
李初容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一番,梳洗过后简单梳了个发髻,未缀妆饰。
她穿上杭侧妃送来的那套青色的裙装,更显脱俗动人。
众人退下后,朱祁钰才慢慢走进来,门外两名丫鬟将阁门合上。
李初容见了他,规矩了行了一礼。
朱祁钰走近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脸,“清水出芙蓉,卿虽未容妆,也难掩姿色。”
李初容看着身上的衣服,恭谨问道:“这衣衫并不是作为奴婢该穿的衣饰,不知郕王殿下这是何意?”
“你可记得曾说过什么?”他直视着她。
李初容点头,“公子若能出百两将家父安葬,我愿为奴为婢侍奉一生。”她本意是谁若能将她爹爹安葬,她愿意奴婢伺候侍奉主子一生,如今看来眼前的男子似是要她……
“郕王府中奴婢尚不缺人,倒是这寒香阁空着可惜了。”他说的如此直接,却让李初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虽出身平民人家,但也是读过书的,遵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爹爹已死,母亲早亡,谁能为她做主婚事?
“本王的意思,你该明白。”朱祁钰握住她的手,将她拽近身前。
“初容出身低贱,怕是配不上殿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入了郕王的眼。
“本王说你配得上,谁敢说不?”他轻笑。
为了安葬父亲,李初容已无家宅。天下之大,她已经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既然如此,何不答允。
李初容认真道:“初容愿意侍奉殿下终身。”
朱祁钰松开了手,“那就替本王更衣吧。”
李初容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听他这么一说脸上不禁羞红。
朱祁钰将她抱到寝殿,熄灭了阁中的烛火。
寒香阁内,一室旖旎。
缠绵入骨,一夜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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