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要好好活着,我们来生……再…….”李初容的话还未说完,便断了气息,死在了朱祁钰的怀中。
“初容!”朱祁钰不停地晃着她的身子,大声地喊着李初容的名字,他还想要在今后的日子里补偿她,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街市上的摊子商铺皆已打烊,朱祁钰抱着李初容一路走回了府邸,他想着从前和李初容的点滴,心中万般痛楚。
郕王府众人见朱祁钰抱着死去的李初容坐在寒香阁不言不语,脸上皆是惊恐失色。一直照顾李初容的近身侍婢芸儿看到,也是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杭侧妃顾及腹中的孩子,只是派婢女荷儿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却被汪卿婳的人拦在了绮梦阁内。
“王妃下令,今晚绮梦阁的任何的人,皆不允出去。”汪卿婳身边的穗儿拦在门口,冷言道。
杭洛依心中厌恶汪卿婳这种作势,走上前不悦道:“你不过是个婢女,竟敢狗仗人势到这里了?”
穗儿低下头,微微行礼道:“王妃是顾及着您腹中的孩儿,还望侧妃娘娘分清是非才好。”
杭洛依欲要与穗儿再争辩几句,却不想白费力气,只得作罢,命荷儿将她扶回阁内安寝。穗儿见杭侧妃安分下来,才转身赶去寒香阁。
汪卿婳小产后身子一直虚弱,成天靠着参汤补养,李初容对她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她还未正式地谢过,便已是天人永隔。
见朱祁钰抱着李初容的尸身紧紧不放,出神许久。她不忍再看,走上前去低声道:“殿下,初容妹妹已经走了。”
他望着李初容的目光久久未曾移开,朱祁钰在内心责怪自己为何要带她去郊外策马,如若不是他,李初容就不会枉死。
郕王府一夜混乱,安北按照仪礼命人将棺木备好,侧妃本不该大肆举丧,朱祁钰还是命人以正室王妃的仪礼行丧,僭越了祖宗规制。
七日后,郕王府内外举丧。
朱祁钰为李初容披了丧衣,守在她的棺木前不吃不喝整整七日。即使汪卿婳贵为正室王妃,也要为其披丧。念着杭洛依有孕在身不宜有白事冲撞,就免了此事。
丧仪办的算是风光,这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朱祁钰没有按照礼法将李初容的棺木迁入皇室墓陵,而是将她的棺木葬在了桃花苑的一棵树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李初容还未离开。
桃花苑内,朱祁钰捧着一壶酒大口豪饮,他靠在李初容的墓碑前说了许多从前未对人讲起的话,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了。他听到了有人走近的脚步声,朱祁钰回头望去,看到来人竟是贞儿。
贞儿在宫中听闻李初容被刺杀,她的心中也是万般难过,到底李初容帮她治过伤,即刻便求了朱祁镇准许她出宫,只为能前来一表哀思。
朱祁镇也是很干脆的答应了,以防再有如瓦刺挟持之事,命汪直亲自送贞儿出宫,又派了许多侍卫跟随他们一同前去。
贞儿要其他人在府邸候着,孤身来了桃花苑。她曾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踏足朱祁钰的府邸了,更不会再有幸看到桃花苑的美景,没想到又来了此地。
“你来了……”朱祁钰淡淡道。
贞儿站在李初容的坟前,敬点上了一炷香。
尽了哀思,贞儿转身离开之时,朱祁钰却唤住了她,“陪本王片刻吧。”他只觉在世上是如此孤寂,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贞儿驻足蹙了蹙眉,走过去坐在了朱祁钰的身边,“李侧妃若泉下有知,知道殿下对她如此难舍,必定会心有慰藉,得以安息。”
朱祁钰听后却大声地笑了,“真是实实在在的可笑……”
贞儿不解,问道:“殿下笑什么?”
“本王心中所求的,皆一一失去了。不管是你,还是初容,都没了……”朱祁钰自嘲道。
“奴婢和您此生有缘无分,是奴婢福薄,还望殿下不要再惦念在心。”贞儿不免在心中叹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明明还不到一年,却像是隔了多年一般,不堪回首。
朱祁钰端起怀中的酒壶又猛灌了一大口的酒,或许别人见了会拦他,但是贞儿却没有,只希望这酒能解他心中几分的难过之情。贞儿不禁想,若是李初容在天有灵,看到朱祁钰这番模样,心中该是欣喜的吧,至少会有一个男子真心为她的死去这般难过。
贞儿哀思已致,不愿在这里久留多余片刻,欲要起身离开,朱祁钰却拉住她的手臂,抬头望向贞儿,说道:“你可知是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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