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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1 / 2)


贞儿自知拗不过这么些人,退身几步道:“我跟你们走便是,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若是被不明就里看到,怕是会坏了皇后娘娘的贤德。”

那些太监面面相觑,继而看向嫦烟,嫦烟示意他们退下,“那就请吧。”

贞儿跟着嫦烟去了坤宁宫,汪直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被带走,在心里着急,幸好知道她是被皇后身边的人带走,若有什么万一,他还可以去禀告朱祁镇。

待她到了坤宁宫,看见皇后坐在椅榻上很是悠闲,钱锦妱低头绣着手中的锦帕,看见贞儿抬首冷笑道:“本宫许久没有好好瞧瞧你了,快走近些来。”

贞儿不敢违背,走上前微微行礼:“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钱锦妱看到贞儿如今的衣饰皆已僭越了一个宫女该有的装束,看见她腰间佩的香囊,看那料子就知是她想要寻的青蓝色雪缎所制,想来朱祁镇定是疼惜她。

钱锦妱未让她平身,而是起身走近贞儿,冷眼看着她,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所受的冷待,抬手给了贞儿一个耳光。

贞儿未料到自己会被掌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待她反应过来之时立刻跪身叩首,慌道:“奴婢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还望娘娘息怒!”

皇后怒道:“你会不知?你从前在本宫这里装作胆小可怜的模样,现在当了御前奉茶的宫女,真拿自己当主子了不成?”

“奴婢不敢!”贞儿以为皇后从前想要将她献给朱祁镇,如今她改变心意愿意为妃,皇后知道了会高兴或是欣慰,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愤怒的样子。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就该知晓分寸,一日为奴婢,终身是奴婢,即使陛下有意封你为妃,你也要记得自己是从本宫这里出去的,在本宫面前,你永远是个低贱的下人!”皇后总以为贞儿是个心思单纯之人,没想到也是个道貌岸然的,是她错看了!

贞儿不明为何皇后会如此介怀,“当初是皇后娘娘您将奴婢送到陛下面前,想要利用奴婢去分贵妃和安妃的宠,奴婢不愿被您利用断然拒绝有何过错?!”她说的不卑不亢,却让皇后听了更加生气。

“本宫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贞儿,低声问道:“乾清宫里总是传出曲乐之响,夜夜笙歌乃至宫中流言四起,本宫大可治你一个狐媚惑主之罪!”

朱祁镇总是起意要她一舞,为哄他高兴贞儿只得听命,可若说是夜夜笙歌,未免太过,狐媚惑主四个字,她可担当不起!可她如今只是个宫女,方才顶撞了皇后几句,是她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此时静下心来一想不免有些后悔。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受您恩惠多年,不管来日如何,在您面前永远都是奴婢!”贞儿恭谨道。

“本宫问你,可有侍寝?”这是皇后最想知道的,若是她还未侍寝,可想而知朱祁镇是有多么珍惜她,这样的女人留在后宫中,来日只会成为棘手之事。

贞儿没有想到皇后竟会问她这个,低下头小身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奴婢从未与陛下有过僭越礼仪之事。”她与朱祁镇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礼。虽然日日相伴在乾清宫内,但也懂何为礼义廉耻。

皇后不愿相信,自己与朱祁镇多年夫妻,从未见过他竟能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刹那间有些怨恨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嫦烟!”皇后命道。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虽然往昔的姐妹之情不在,但嫦烟也不愿与贞儿走到反目为仇的地步,她站在一旁一直想着如何为她解围,毕竟贞儿当上了后妃,日后也能帮衬上皇后。

“尚寝局的姑姑早在偏殿等候许久了,本宫不信你的一面之词,定要让你验身以证清白!”皇后希望贞儿是在骗她,这样她的心中至少还能有一丝欣慰。

贞儿听到“验身”二字只觉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嫦烟也是为难,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要贞儿今后如何做人。

见嫦烟不动,皇后吼道:“本宫说话你没听到吗?!”

门口的几个宫女,上前欲想将贞儿按制,没想到她竟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指着众人:“不许碰我!”

“本宫面前,你敢如此放肆?!”皇后气急,命人去夺下她的匕首。

待皇后仔细看了看那把匕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这把匕首是……”她没有说下去,她认得出那把匕首是先帝在时赐给朱祁镇的,没想到朱祁镇连这个都给了贞儿。

她记得自己还未入宫之时,听朱祁钰提起过,他向朱祁镇讨要这把匕首多次,但是朱祁镇都没有应允,自称先帝赏赐之物贵重,不能再赏他人,如今想来皆是借口罢了。

贞儿瞧出皇后盯着自己手中的这把匕首神色微恙,继而说道:“皇后娘娘既知陛下对奴婢情谊不浅,还请娘娘息事宁人,今日之事只当从未有过,更不会让陛下知道。”

皇后顿时只觉身心俱惫,悠悠道:“你走吧。”

贞儿将匕首收起,规矩的朝皇后行了个礼,退身出了坤宁宫。她摩挲着那把匕首,没想到竟靠着它躲过了一劫。这是前些日子偶然和朱祁镇聊起瓦刺之事,说着说着话锋竟转到了那日贞儿被也先掳走吃的那道烤羊肉上,不禁感赞那个滋味甚好。

朱祁镇听了,避开人眼带着贞儿去了尚宫局,私下命尚食局做一道烤羊肉来,尚食局按着贞儿说的将一直羊腿放在炉火上烤制,烤熟了却不知如何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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